门才刚打开,孙平扬就窜了进来,他瞅了窄小的屋子一眼,再看草帘子挡着的那道门,眼里满是蠢蠢欲动。
“哥,你们这两天去哪了?”孙平扬见孙平凡要做饭,又道:“哎,哥,你们真要自己煮自己吃啊,让月兰多煮一点就是了,也不过是加把米的事。”
在孙平扬看来,孙平凡自己吃简直是傻透了,没分家就意味着没分粮食,没粮食难道喝西北风去?
孙平凡看了孙平扬一眼,“你没事就干活去,别杵在这。”
“哥,怎么会没事?过两天就要去服役了,过去几年你不在,都是爹去的,今年通知下来,人数增一人。”
孙平凡不由皱眉,“怎么回事?以前不都是只要去一人?还有你话好好说,别弄得爹替我去似的。”
服役一般是家里的壮劳力去,一般满十五岁就能参加,孙平凡离开时还未满十七,孙父继续服役也正常。
“娘就是这么说的,总之今年得我们两个去。”孙平扬无所谓地说道,“还要自带粮食,还不知娘要怎么骂呢?”
孙平凡知道孙母的性子,从她手里拿粮食,她又没得好处,能骂个好多天。
“这次是去哪里服役,需要几日?”孙平凡在心里算着,现在都十月末了,若是去服役,再回来准备成亲,时间有些紧呢。
“到林厝那边修河道,要扩宽河道,以后能行船。”
孙平凡皱眉,“修古林河?那河道的水就没满过,扩宽后能成?”
“谁又知道,反正今年修河道不修路了,这大冷天的,也太折腾人了。”孙平扬嘀咕道。
孙平凡洗了两碗黄稻放进锅里,又进里屋抓了一只野鸡给抓出来,开始褪毛,虽然放了有些久,只要没烂就能吃。
“哥,等会分我一碗吧,之前你们带回来的那些肉,我都没吃几口。”
“那么多肉呢,还不够你们吃?”孙平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是嘲讽地说道。
孙平扬没在意,“怎么可能,前日姑姑来,爹让分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几乎让娘全带走了,留的那些肉又被娘锁着,好在我我偷偷给藏了一块,我们三人分一分都没多少。”
“你说爹和娘咋想的,难道我们就不是他们的儿子?他们以后不靠我们养老?”孙平扬满腹牢骚。
做父母的,一个偏着姑姑一家,一个偏着娘家,这日子还要怎么过下去哟。
“哥,嫂子到底是哪里人呀?那么厉害,比封安叔还会打猎,你让嫂子教我两招呗,我还想攒点钱娶媳妇呢。”
孙平扬自顾自地说着,也不管孙平凡有没有回话。
孙平凡踢了踢孙平扬的脚,“去给我挑担水回来。”
孙平扬嘴馋那野鸡肉,难得懒筋没作,屁颠屁颠就去挑水了。
孙月兰一直悄悄盯着呢,看见孙平凡倒出来的混着鸡毛的脏水,眼睛瞬间就亮了。
她见孙平扬去挑水,便扯起嗓子喊道:“二哥,多挑几担,咱缸里也没水了。”
孙平凡装作没看见站在大门口往他这里瞅的孙月兰,进屋搅拌了下黄稻粥,感觉快熟了,便进屋喊姚香玉起床。
他掀开草帘子一看,姚香玉已经起来了,她拿了个碗在剥栗子,栗子都被她给捏成粉了。
孙平扬的声音那么大,她怎么继续睡下去?且不说他说的内容让她挺关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