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外头除了孙母的声音,王婆子以及她的两个儿媳妇都加了进来。
四个女人犹如几百只鸭子,嘎嘎嘎地叫着,一句接一句,根本就没有孙平凡说话的机会。
按照习俗,孙平凡确实要给王家人准备东西带回去的,不过也不是强制性的,看各家心意。
姚香玉听着那些或是诉苦的、拿亲情威胁的抑或是当年疼爱孙平凡之类的话语,她不由摇摇头,孙平凡肯定应付不来。
她打开门走出去,反手就把房门给拴上,双手抱胸靠在门上,看着孙平凡被几个女人扯得有些凌乱的衣服,不由眯了眯眼。
“你们还有完没完?”姚香玉想她昨日那彪悍的形象只怕已经深入人心了。
敢把公婆等长辈给绑起来要扯到山里去的儿媳妇只怕也只有她一个了,左右自己一个悍妇的名头跑不了。
她既然都做了,那也没想过再洗白,还不如彻底坐实了这个名声。
孙母几人转头看向姚香玉,见她把门关上还堵在门口那,眼底都闪过一丝可惜。
本来她们想着多来几个人,把孙平凡和姚香玉给拖住,其他人进屋里搬东西的,谁知道姚香玉这么警惕。
姚香玉眯了眯眼,看着孙平凡手臂上的那只爪子,手指乌黑乌黑的,指甲里都是黑色的污垢,也不知道是积累了多久,沾染了多少脏东西。
有些东西架不住联想,姚香玉看着那黑漆漆的手指,联想了各种脏污,觉得心里一阵恶心。
她上前抓住孙平凡的手臂,将人给拎到了自己身后,恰好堵住门口。
众人又被姚香玉的举动给吓了一大跳,尤其是王婆子以及两位舅母,都吓得倒退了一步,很怕再像昨晚那样子。
“既然大家那么闲,刚好天亮了,那我们进山一趟吧,万岁山的内围可是有很多好东西的。野狗那东西虽然凶猛,但小心点还是能躲过去的。”
姚香玉说着,朝孙母几人露出一抹讽笑。
孙母略警惕地看着姚香玉,略慌乱地说道:“你个贱蹄子,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有一把子力气就能为所欲为。想骗我们进山让野狗害死我们,你心肠歹毒,要谋杀婆母,我要告官。”
姚香玉往前走一步,看着孙母后退一步,心里不由好笑。
“那你去告吧,我等着。”
姚香玉伸出手正准备拉住孙母,却听孙母犹如杀猪一般地嚎叫起来,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屋里的人一窝蜂地冲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孙平扬顶着一头鸡窝头,衣服犹如糟菜干一样挂在身上,半眯着眼睛,四处张望,没见有什么奇怪东西啊!
孙母见人都出来了,她看着姚香玉,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右手却抓着左手手臂,龇牙咧嘴地呻吟起来。
“哎哟,哎哟,我的手断了,好痛好痛。”孙母一脸痛苦的样子,她瞪着姚香玉一眼,便开始哭诉起来。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怎么摊上这么个儿媳妇,我的手,哎哟,我的手好痛,一定是断了,你这臭娘们好狠的心,我不跟你进山,你就折断我手臂,好歹毒的婆娘!”
“我二十年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大,这有了媳妇就忘了娘,纵容那泼妇媳妇我这把老骨头。老天爷啊,您睁开眼瞧瞧吧,让雷公劈死这贱蹄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