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平凡不高兴了,这些人就讪讪不说话了,过去一看,驴身上果然没有套子,一些人心里就有些活泛了。
驴身上没有标记,那就是无主的呀,只要把它给套上绳子,那不就是自家的了?
围观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大家都对孙平凡的说法将信将疑。
孙平扬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跑来,一开口就说:“哥,把那头驴给我,我要做生意。”
姚香玉马上皱起眉头,打量了孙平扬两眼,本来朝良好青年成长的小叔子,又有长歪的趋势了。
孙平凡瞪了孙平扬一眼,“把驴给你?孙平扬,你凭什么这么跟我要求?”
“要不是你们当初没不支持我当货郎,我现在早就挣大钱了。你看看苏有,现在人家又是盖房子又是买各种饰的,多风光!”
孙平凡听了这话,沉默了片刻,他扯了下嘴角,“你认为我们不支持你当货郎,就是阻碍你财?”
孙平扬噘着嘴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他真的是这么想的。
孙平凡气得胸膛起伏了几下才按捺住心中的火气,冷声道:“你觉得我们凭什么支持你当货郎?你身上又有哪点值得我们支持?”
面对这样的质问,孙平扬也是理直气壮,“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你弟弟,亲弟弟!你就像姑姑他们说的一样,自私自利,只顾着自己。”
噢,原来是受了孙姑姑他们的挑拨呀!
姚香玉恍然大悟,不过此时她已经没有把孙平扬给掰正的想法了。
本来还以为孙平扬还能调教下,如今看来,骨子里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说起来,孙家中出了反骨的怕是只有孙平凡一人了。
“亲弟弟?”孙平凡抬手捏了下额头,冷笑道,“孙平扬,你就是有我顶在前头,你想怎样就怎样。以前年纪小也就算了,可看看你现在都这么大年纪了,你还别人说什么是什么,动脑子想下都不会。”
“就你这样,我是傻了还是疯了才会支持你?”
孙平扬也没想到孙平凡说话会这么的直白,甚至可以说是毒舌了,他心里有些慌,有点乱,隐隐有个念头:他做错了。
“平凡,不必生气。”姚香玉伸手拍了拍孙平凡的背部,笑看着孙平扬,笑里藏着几分危险,“孙平扬,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外头都是流民,落草为寇的可不少,你想做生意,想死没人拦着。”
她见孙平扬想要辩驳苏有挣钱了,就截住他的话头道:“你别跟我说人家苏有怎样怎样了,你就知道他真的是做货郎挣的钱?”
“你以为他为什么要大张旗鼓地买肉?你以为他有通行证能自由出入村子县城是他的本事?这些都是他背后的人的权势,挣这么多钱,谁知他替人办的什么事?”
孙平扬抿着嘴,这些话左耳进右耳出的,他还是坚持认为,换成他,说不定结实大人物的就是他了。
“罢了,你回去罢,以后别来了。”孙平凡掌心向内地朝孙平扬挥手,表示他一点都不欢迎。
“孙平扬,奉劝你一句,有多大的碗吃多少的饭,别肖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姚香玉告诫道。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都是自私自利没良心的,我没你们这样的兄嫂!”
临走前,孙平扬愤怒地留下这一句话。
孙平凡和姚香玉沉默地坐了好一会儿,显然孙平扬这回是真的伤到他们的心了。
“哎,我早该清楚的。”孙平凡叹道,“平扬就是这样,他认为有本事的人,就会彻底地认同那人的话。”
“我以为他长大后不会这样,毕竟我们去年回来后,他一直对我们的话挺听从的,看似在被我们影响。”
“然而,当真正的差别出现后,他马上就偏向他认为最正确的一边,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们兄弟身上的固执,也是有些类似的,只是用在不同的地方罢了。
姚香玉并不意外,之前她和孙平凡敢反驳孙父孙母,并且打野猪挣钱啥的,在孙平扬眼里,自然是比较厉害的。
然而当苏有大张旗鼓盖房子昭示他的财富后,孙平扬立马就倒戈了,说明他的心里,衡量一切是以钱财为标准的。
至于孙平瑜为什么对他没影响,或许是他认为孙平瑜跟他不是同一层次的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