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伍,三菱针。”情况紧急,廖氏也没顾得上说什么,开始给孩子放血。
孩子哭了起来,手脚挣扎着。
孙月云见了,嘴巴动了动,到底没上前阻止。
廖氏废了一番功夫,放完血后,这才抽空问孙月云孩子的一些症状。
好在孙月云脑子还清楚,仔细地把孩子的症状给说了。
廖氏微微皱眉,略一思索,口里念出好几个药名,让孙月草去抓来熬。
孙二婶和孙月云一口大气都不敢喘,母女手握在一起,微微颤着,可见她们有多害怕。
廖氏这时正按揉着孩子的几个穴位,孩子哭得更大声了,但人已经从刚才的迷糊变得清醒了些。
“娘,娘……”他口齿不清地喊着,要一旁的孙月云抱抱。
廖氏停下手,也松了口气,“还好你们送来得早,再晚些,我也没法子了。”
孙月云和一下子瘫坐地上,大哭起来,而后上前抱住孩子,怎么都不放手。
姚香玉拉着孙二婶在一旁坐下,“二婶,这是怎回事?”
过去的这两年,其实两家的走动并不多,尤其是今年,尤其的少。
“都是那老妖婆搞的鬼,说什么小宝热是冲撞了啥,一直不去看大夫,给用土方子。”
孙二婶气愤地说着,“要不是月云想了个法子,偷了孩子抱出来,我可怜的外孙只怕都没命了。”
她边说边抹眼泪,天知道她看到女儿抱着外孙站在自己面前时,那会吓得魂都要飞了。
还好村里有廖氏在,她医术精湛,这一年来,村里有个什头疼脑热也是找的她和那些小大夫,基本上都是药到病除。
“荒谬,高热是会死人的,又不是普通的咳嗽热。”廖氏怒道。
见孙月草熬好药过来,忙让孙月云抱好孩子,亲自喂药。
孩子哭闹了下,到底还是被灌了半碗的药,又被喂了小半碗的白粥,这才哼哼唧唧地睡了过去。
孙二婶摸摸孩子的头,还有些热,但是看他的面容,已经安稳多了。
她接过孙月云怀中的孩子,低声说:“让吴夫人给你看看。”
廖氏看了眼孙月云,吩咐孙月草来处理,主要是一些外伤,再加上没怎么吃饭有些虚弱,倒是没别的问题。
“哎,这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继续,男人一走就没信儿,这要是有个万一可咋办呀?”
孙二婶愁眉苦脸,她们的丈夫都不在,这日子苦啊,身体上的劳累倒是不怕,主要是精神上的。
谁都怕当寡妇,这世界对寡妇太苛刻了。
姚香玉也不好说什么,她端来两碗米粥,分别给孙二婶和孙月云。
“听天由命吧。”她们除了在家等,把这个家顾好,再没别的想法了。
“我决定了,这个年月云就在家里过吧,那老虔婆分明是要害死我的乖外孙,可不能如了她的意。”
孙二婶咬着牙,女儿嫁到镇上,当初打听着,婆婆为人也还行,谁想她儿子一去当兵就变了副脸色呢。
孙月云把碗轻轻地放在一旁,没有接话。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跟人抱怨,也解决不了问题。
但孙二婶留她过年,确实是让她松了口气。
小宝的病情稳定了,孙月云抓了两包药回去。
但紧接着,村里的小孩陆续出现高热问题,全都往廖氏这边送,一时之间,廖氏几人忙得团团转。
一整年积攒下来的药材,不过数天之内,几乎要用光了。
不说廖氏,就是姚香玉也是愁眉苦脸,城里的药店可都还未开业呢,可见这药材有多稀缺。
最后没法子,只能配合针灸,药方拼凑,倒是把孩子的病情都给稳定下来。
孩子是每一家的命根,这一生病,可把每家每户给紧张得不行,都没心思准备过年了。
等这波病一去,孙月兰和苏华回来了。
她们坐着小轿子,衣着鲜亮,妆容精致,还大包小包地回来了。
她们的归来吸引了村里大多数的目光,几日下来,孙父以及孙姑姑家都门庭若市。
孙月兰和苏华待得并不久,但她们却做了同一件事,到姚香玉跟前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