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卢捕快回来了,除了身上添了几处伤口,没太大问题。
他的回来,配合卢老捕快以及主簿等人,事情都走上了正轨。
孙平源带着孔康同找到了卢家,依然租下了原来的院子,他顺道跟卢老太聊了聊近日县城的事。
于是,师徒俩又找去了县衙,不过县衙那边忙得很,总有百姓来问事。
被强征的人,还有许多未回,家中亲人等得急,只得来县衙这边问了。
孙平瑜和孔康同的运气不错,两人刚到县衙的时候,正好卢捕快有个空闲。
县衙的厨房里,卢捕快捧着个大碗吃着酸菜粉,听孙平瑜说了两人的来意。
他放下吃了一半的大碗,笑着说:“或许现在局势还不明朗,但从目前来看,还是不错的。”
“许多事都是直接公函过来,可见前朝的县衙和知县等还是受承认的。”
“即便有改变,短期内也不可能,怎也得等数年后了。”
卢捕快顿了顿,压低了嗓音:“我不知道外头如何,但明溪肯定是最安稳的,受灾最少的。”
“所以我不建议已经落脚的外乡人这时候离开,安心等上几年再说,谁又知道这路上会生什么事呢?”
孙平源回过味来,卢捕快在给他们提醒。
“多谢卢捕快。”孔康同感激地说道,这个房东是真的不错。
卢捕快看向孔康同,孙平瑜来是为了他吧。
“应当是我谢谢孔先生才是,免费给我几个娃启蒙,感激不尽。”
“卢捕快,那牺牲的名单,可是全送到了?”孔康同轻声问道。
卢捕快三两口把碗里的粉吃完,抹了一把嘴说:“未曾,从县里出去的人都分散到各地了。有的登记在册,有的则只是一个名字,并不清楚。”
“除了战死的,还有失踪的,到现在都没一个具体的数。”
“此外,还有的人并没被放回来,依然在军中。所以,只要没有确切的消息,活着的可能性就很大。”
卢捕快这些话,安抚的意味很浓,但孙平瑜沉默了,他想起了孙平凡。
他也不由抱了一丝侥幸心理,也许他还活着呢,姚香玉的坚持也有道理吧,只要有一丝丝可能就不放弃。
孙平瑜和孔康同连夜回去,孔家准备过几日搬走。
毕竟孔正维无论是写信还是请人带话,都是到卢捕快家的地址。
听着屋后的喧闹声以及孙母那毫不掩饰的小声,孙平瑜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他们怎么就不想下孙平凡,为他掉几滴眼泪都舍不得吗?
孙平瑜听李素云说,后面的孙平扬这几日没少吹嘘战场上他英勇的表现,说哪些东西多么罕见。
为此,一群人天天跑来听孙平扬吹嘘,再捧一捧他,蹭点好东西回去。
孙平瑜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到底管不上孙父家的事。
与孙父相邻的就是孙二叔家,这几日也烦得很。
孙二叔的左手重新治疗,但因当初没有及时治疗,只能恢复一小部分功能,却是使不上力了。
孙二婶家等于少了一个壮劳动力。
为此,孙母没少在孙二婶面前晃悠,炫耀一下。
顺便再拿孙月云的事刺一刺孙二婶,很是得意。
魏家的举动实在太古怪,孙二婶和孙平倾都不让孙月云带着孩子回去,孙二叔也默许了。
不过请人打听了下,魏三绕依然还未回来,也未曾从别人嘴里听到他的消息。
孙月云闷闷不乐,整日躲屋里,孙二婶气得与孙母大骂一场。
而这回孙二婶却理智了些,没抄家伙跟孙母打起来,谁让孙平扬出息了,现实摆在那,不得不低头。
此后,村里谈达了的孙平扬时,总忍不住说几句孙平凡倒霉。
关于姚香玉,大家却是有意避开,只在私底下谈论,毕竟她的行为,真的称得上胆大包天了。
除了本村的新鲜事,还有隔壁村的、镇上的,谁家亲戚的等等,大家说都说不上来。
而与孙母的得意相比,孙姑姑却是焦躁不安,因为苏有到现在还没回来,也没有任何信息。
孙父倒是带了些孙平扬带来的新鲜玩意,孙姑姑也无暇关注。
她儿子呢,难不成跟那孙平凡一样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