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平凡听着他们的谈话,心顿时都凉了,吴柏青的朋友也是名医,其中还有御医,竟然对姚香玉这症状束手无策,这该如何是好?
孙平凡捏紧拳头,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没当着所有人的面失控。
吴柏青看了孙平凡一眼,朝其他人说:“我们到一旁讨论罢。”
孙平凡脱掉鞋子,爬上炕,坐在姚香玉旁边,痴痴地看了她好一会,这才掀开被子躺进去,把人给紧紧地搂在怀里。
他的精神紧绷了许久,被窝暖和,心爱的人在怀里,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期间廖氏进来过一次,看了一眼,无声地叹了口气又出去了。
花厅里,吴柏青等人还在争论,他们都认为姚香玉这样的情况不是药石能治的,应该用别的法子。
吴柏青皱着眉头,他毫无头绪,请来的人也帮不上忙,看来只能试试别的法子了。
“若是尝试别的法子,你们心中可有人选?”随着朝代更迭、战乱不断,许多珍贵的医书和传承都毁在战火里。
一些特别的流派,早就遗失在历史长河里。
几人面面相觑,均是摇头。
“只有听闻,未曾接触过,不知是否有真才实学。”
“何人?”吴柏青侧头看向说话的人。
白胡子老头说:“传闻祝由之术在民间有传承,某些冠以神婆之名,是否有效,并不清楚。”
吴柏青微微皱眉,对这类神婆敬谢不敏。
“哎,要是宁太医在就好了,他素来喜好研究此类怪病,定然有心得。”
听闻这话,吴柏青心里不大舒服,宁太医的医术确实没话说,但此人若是碰上感兴趣的病,非得研究透不可,为此可没少折腾病人。
他早把姚香玉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如何能忍受得了她受折腾?
又聊了几句,最后也没能定下来个方子,吴柏青一一道歉,把人给送上马车。
“吴伯,我明日就去找我师父,香玉嫂子一定会没事的。”孙月草从内室出来,刚才那些人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吴柏青点头,“看看吧。”
他也知道他请来的人素来最懂得趋吉避凶,即便有合适的法子,也不会拿出来冒险。
但是民间这些大夫,吴柏青也不够信任,他想,要是吴灵药在就好了,他天赋出众,治病的切入点与他人都不同。
可这孩子除了陆陆续续的书信报平安外,就没想过回来,想要联系他也没法子。
孙月草见了姚香玉这模样,一刻钟都待不住,寻了马车就去她和她师父在京城落脚的地方。
而另一边,廖氏在准备花果等物,准备明日去城外的护国寺给姚香玉求一道护身符。
吴柏青猛地想起,护国寺的无相大师似乎精通医术,或许可以把姚香玉带去看看。
他与廖氏一提,廖氏也觉得甚好。
方外之人看病,与寻常大夫也有不同,但愿能看出致病的缘由来。
清早,门口的马车里点了几个炭炉子,铺着厚厚的褥子,姚香玉被抱着放上去,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见她清醒过来,她现在几乎是昏迷状态。
马车在雪地上轧过一道道痕迹,出了京城,路上更是见不到多少人影。
护国寺在山上,没有马车可上去,如今这天气,山脚也没有轿夫在,一切都要自己走上去。
孙平凡用厚厚的被子把姚香玉包起来,犹如抱着一只巨大的蚕宝宝往山上走。
吴柏青和廖氏帮不上忙,只能跟在后头小心护着。
护国寺的大殿金碧辉煌,佛像庄严肃穆,钟声悠远,孙平凡小心地把姚香玉放下来,跪在蒲团上,虔诚地磕头祈求。
一旁,吴柏青在询问小沙弥,问求见无相大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