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飞空已经被人推了进去。
季冷颜看着顷澄抱着一个背着一个走了,也抬脚进了香宝斋。
京城的香宝斋,比渔阳县的那个要大上五倍的样子,足足有三层,后头还有个院子,应该是仓库还有办公用的账房。
手里头的契约就一张简单的纸,她那段时间反反复复的拿过好多次,皱皱巴巴的看起来都跟曜烂了一样,她最后一次去香宝斋问的时候差点儿就气的给撕了。
晏飞空坐在主坐上,眉飞入鬓,目如寒月,清亮而精明,面目清丽,气质却有些琢磨不透,看着季冷颜道:“姑娘请。”
“我叫季冷颜,不叫姑娘。”季冷颜入座,看着他冷笑纠正。
姑娘!
她现在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
听人喊这个称呼莫名的别扭的慌。
“季小姐。”晏飞空改口,接过侍棋递过来的热茶抿了一口润润唇:“季小姐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晏飞空,我没想到你竟然会不认账,既然你根本就没打算与我合作,当初又为何要答应我的条件?”季冷颜冷嗤一声,讽刺的看向他。
侍琴从外头走过来,敲了下门,神色有些复杂,走过去附在晏飞空耳边说了几句话。
季冷颜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却清楚的看到了晏飞空面色跟着变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面色还是一样的病态苍白,又拿起茶杯抿了口茶水。“你不记得我了,这个总归是记得吧!”季冷颜把手里早就不成样子的契约拍在了两人中间的桌子上,继续笑:“晏公子贵人多忘事,我这个小小的妇人你肯定不会放在心上,这张契约上头的东西,想必晏公
子看到了就会想起点什么吧!”
她说的极慢,一字一字咬出声来,看似平和,却字字带着刺儿。
晏飞空搭眼扫了一眼契约书的内容,眼底渐渐漫上一层笑意来,放下手里的茶杯,道:“季小姐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会以二八的分成跟你做生意吧!”
云隐啸音!
好个云隐啸音!
他给他银子,让他去解决事情!
他就是这么给他解决的,胡乱地签了个不平等契约,还威胁侍画跟侍书不准告诉他,否则就要了他们两个当暖床丫头。
那两个丫头也是该罚,竟然连这么大的事儿都瞒着他,若不是他让侍琴回去问,想必她们还以为能瞒得住他一辈子呢!
“晏公子,就是说你准备赖账了?”季冷颜越是生气,就笑得越灿烂,眉眼弯弯的模样看起来很是随和:“这白纸黑字的可都写着呢?我要是拿去告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