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辰微微低头,眉头紧拧,动了一下腿:“你是属狼的吗?见人就咬?”
元宝从喉咙里出呜呜的声音来,疼的嗷呜一声低吼,捂住了嘴巴。
他这一松手,眼见着就要摔在地上,却被兰辰抽手拎住了后领,直接摔在了床脚的软垫上:“看准了再咬。”
原来这一天,君临珏都未脱盔甲,元宝一口咬住的地方,正是坚硬的盔甲,没咬到肉报仇不说,还赔了自己一口牙。
铜钱抽了抽鼻子,眼睛红的厉害,走到元宝身边担忧的看着他:“哥哥你没事吧!”
元宝疼的想哭,又委屈又难受,红着眼睛,一脸的泪痕跟只战败了的小兽一样,不服气又憋屈的摇了摇头。
兰辰坐在床边,声音低沉:“你要是再闹,我就把你丢出去。”
有时候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或者软硬兼施。
元宝恶狠狠的咬牙,不服气,可是又干不过他,只能硬生生的忍着。
小舅舅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他十年,看他还能不能这么对他!
“哥哥,娘亲受伤了,你别打扰她休息。”铜钱声音哽咽,眼睛又红又肿,说到受伤眼泪又流了下来。
“……”元宝咬住唇,没说话,自己撑住床站起身来,红着一双眼睛看躺在床上的季冷颜。
铜钱是个不记仇的,从来就没有记恨过兰辰,看到他回来心里还很开心。
元宝本来打算他如果今天回来的话就原谅他,可是娘亲受了伤,他又不打算原谅他了。
顷澄给关了门,担忧的眉头一直都没舒展过:“子车先生,姐夫他怎么回来的?他也在皇宫吗?”
“不知道。”子车婴声音淡然,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那你先回去休息,这边如果有事,我再过去叫你。”顷澄只觉得奇怪,很奇怪,怪异的感觉占满了心头。
姐夫的那一身穿着,跟早上看到的大将军王,简直一模一样,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亦或者就是他的错觉。
可是姐夫怎么会穿成这样?
子车婴走了,顷澄,独孤信还有杜鹃都守在外头,以防有什么事情能第一时间知道。
元宝离兰辰很远,就披着一床薄薄的蚕丝被坐在床尾,不跟他说话,也不跟他闹,一直看着季冷颜。
铜钱哭累了,已经靠在他腿上睡着了。
兰辰轻轻的抱起她来放在了另外一床被子里,怕她碰到季冷颜特意的让她离的远了点。
这会儿一个睡着的,一个昏迷的,清醒着的就剩下了面对面对峙着的父子两个。
元宝小脸通红通红的,却是精神的很。
兰辰抬眸,认真的看着他:“想说什么,想问什么,想泄什么,你现在可以问了。”
“哼!”元宝冷哼一声,又是一眼瞪了过来,抿着唇不说话。“你既然没有想问的,也没有想说的,刚刚了疯给谁看的?”兰辰声音低沉沙哑,接着道:“没有想问的就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