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冷颜突然笑出声来,嘲弄的,讽刺的,带着绝望的笑:“君临珏,铜钱她,也是你女儿,我一直以为,你是疼她,爱她的,可是……哈哈……我真是太天真了,你这样只播种不负责任的王八蛋,哪里有什
么亲情。”
“季冷颜!”君临珏倏然起身,倾身而上的时候扣住她的下巴,用力:“铜钱是我女儿,如果有药,我会不给她吗?”
“不知道。”季冷颜咬牙,抬头对上他已然暴怒的双眼:“被我说中了,开始恼羞成怒了?”
“再说一遍,没有!冰蚕毒没有解药可以解!”君临珏现在真想把告诉她有药的人给大卸八块的扔了喂狗!
“我再问你一遍,君临珏,你有心吗?”季冷颜被他用力的捏着下巴,疼的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你给不给我药?”
“我再说最后一遍,没有!”君临珏一个甩手。
季冷颜踉跄了一下,差点儿摔倒在地,她笑得跟疯了一样,一边笑一边哭,一字一顿咬牙出声:“我知道了,谢王爷告知!王爷如果想要钱的话,让兰一拿解药来给我换。”
告辞!
君临珏看着她一步步朝着门口走去,身子站的笔直,绝强的,头也不回的离去,消失在巨大的雨幕里。
“兰一!”君临珏暴躁的大吼一声。
“爷!”兰一硬着头皮跑了进去,跪在地上:“云隐公子跟晏公子在家里,我想应该……应该……”
应该是他们跟王妃说的。
可是他们明明知道,就算爷做了,给了,也就只能起那么一点点微薄的作用。
“让参将们进来。”君临珏眸光隐隐冒着火,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带着要杀人的冷酷寒意。
兰一应了一声。
赶紧的让人进去,自己好逃过一劫。
季冷颜只觉得自己的心,自己整个人,都坠入了地狱一样,深深的,阴冷的,看不到底,也看不到希望的地狱。
痛不欲生。
她做了一个决定。
她要离开,她要去找北域,去找火蚕。
她不能……
看着铜钱这么痛苦下去……
“怎么样了?”云隐啸音紧张的迎了上来,看到她失魂落魄,绝望至极的模样,明白了:“他肯定跟你说他没有对吗?我就知道是这样。”
“铜钱能移动吗?”季冷颜目光坚定的看向面前的人:“我想带她走,去我娘那里,我等到她病情稳定了,就要离开。”
“你去哪?”云隐啸音不明所以。
晏飞空长叹一声,一脸责怪的看向云隐啸音。
看吧!
这就是说出来的结果。
满意了?
如果不是在三国战争一触即,南方水灾泛滥的关头,他应该还能答应。
现在的话。
这么紧要的时候,到处都离不开他。
为了天下的百姓,他也不可能承认。
季冷颜已经开了门。
子车婴正在给她拔针,小丫头痛苦的声音一遍遍在耳边响起。
“子车,拔了针之后,铜钱能动吗?”季冷颜整个人冷静平静的吓人,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小脸紫青的铜钱:“我要离开这里。”
子车婴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清楚的看到了她一身湿透的衣服,滴着水的梢:“再给我一刻钟。”
只要是她要求的。
就。
能做到。
“谢谢。”季冷颜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铜钱:“我能在这里陪着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