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天低头观看棋盘,大致盘算了一下,再十手之后对方便可以弃子认输了,抬头望着紧皱眉头的牛牵,正好瞥见了墙上的时钟,时间在晚上十点一刻。
牛牵落子,张小天推进車,将军的号角由此开始。
象士开始回落保护老将,张小天拉回潜伏已久的另一只車,推进在十字型边缘,两只马跃跃欲试。
棋至四十手,牛牵弃子认输。
时间在晚上十点半,牛牵闷了一口茶水,拍着手道:“好一手围牢之局,半程力,每一步都计算的刚好,掩护的棋子,等待的棋子,推进致命的棋子,真是令人不得不服啊!下棋如做人,张小天是个人才!”
“时间应该够了吧,打电话问问你的人拿没拿下吴琼脂?”
“倒是提醒了我!”牛牵笑着道。
“二胖,去打电话问问咱们手里的大王牌到手没有!”
“好的牛大!”
二胖去一旁打电话,牛牵指着桌子上一颗‘車’道:“这颗棋子用起来最舒服,直来直去,哪都难不住它,可惜的还是它只能直来直去!”
“不就是人生嘛!能进能退,可守可攻!”
“你张小天的人生里有多少棋子?”
“你猜!”
二胖打完电话附在牛牵耳边嘀咕了一番。
牛牵脸上的表情开始集结,看了眼张小天,再次跟二胖对望了眼神确定了其说的话是真实的话。
然后点燃一颗烟,再次掏出了腰间的九五式手枪,咔咔咔上了膛笑着道:“你的速度还挺快,做好了局等着纳卡上钩?故意给我埋伏卧底,你的底牌是谁?”
“一个狙击手!”张小天从容道。
“唬我?他在哪?”
牛牵四处张望,有人用一记精准的带着消音器的闷哼枪声回应了他。
牛牵身后的一个花瓶被射成粉碎,四分五裂之后的响声惊醒了很多木讷的人。
张小天指着牛牵身后的人道:“你身后这些人的资料在我桌子上放了很久,武清有个弟弟在念高中,长得还挺帅。王南在北郊买了套房子,地址用不用我报一下门牌号?二胖的媳妇长得真不错,陈大年的家里古董真不少,马骋的银行卡里有一百五十万的现金。这些够不够详细?”
“真有一套!张小天我做的一切原来都在你的视线内,不过还是可惜,你还是找不到我最后的底牌,所以这场局你还是输!”
“所以才来你的大本营耐下心来跟你下场棋,你说‘車’可惜的是直来直去,可是要不是直来直去哪能牛逼的如一员大将厮杀如魔!既然你不交底牌,那我只能剑走偏锋!”
牛牵身后的人傻了,全都傻了,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这个只有二十岁年纪的年轻人。
这是怎样的路数,下棋要把别人套牢在自己的每一步里,做事要把对手摸查的如此清楚,这还是人?
鱼死网破的境地留给了牛牵。
“你杀不了我!会有人来救我!”
“我在等那个人!”
“应该快来了!”
“多久?”
“我这些朋友先放了?”
“不行!”
“牛大,我就不信他们俩能把我们几个全部干掉!”王南不罢休的道。
“楚九天,活动活动手脚,一会等大鱼!”张小天下了命令。
楚九天转身走出门,牛牵身后的武清,王南,马骋,二胖,陈大年,悉数跟出。
牛牵道:“非要赶尽杀绝?”
“是你逼我的,早些交出底牌就没这些了!”
“你就那么想看我的底牌?”
“不喜欢那种在背后窝窝藏藏的家伙,让人牵着走不是我的作风!”
“那就再等会!”
“楚九天,下手重点,牛大还是喜欢让咱们等!”
牛牵怒目而视,但是他不敢动,楚九天已经用一声枪响警告了他。
门外的楚九天站定身子之后转身,丢出一句话:“一起上吧,节省时间,一会还有硬仗!”
这才是猛人楚九天,一夫当关的气势,简单的话,不可一世的神情。
见过牛逼的没见过这么牛逼的,对面的五人齐刷刷的怒了。
率先没有沉住气的是王南,这个混迹高利贷生涯的主哪能受得了这等气。
挥着拳头先冲向楚九天,随后一起加入战斗的则是陈大年及二胖等人。
楚九天动了,结实挨下王南的一记重拳试一下对方的力度,然后握紧拳头以牙还牙的砸出一拳。
王南直接就被一股大力压倒,仰面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