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半,东章县第一人民医院。
一个带眼镜的中年医师正拿着各种化验单、心脏图进行分析,时不时会问李淑芬几句话,良久后才说:“通过各项化验单数据,结合李女士最近的身体状况,我可以确诊你患有心脏病早期的一些轻微症状。”
“严重吗,需要住院吗,什么时候安排手术?”张睿急切的问着,脸上的担忧一览无遗。
中年医师呵呵一笑说:“小伙子别紧张,情况还没你想的那么糟糕,不需要做手术,也不需要住院,等会我开几个药,拿回去按疗程服用就行了,另外注意别让你母亲做重体力活,保持乐观,不能熬夜,不能生气,更不能受刺激,饮食方面也得注意,这病啊得静心调养……”
中年医师林林总总的说了一通,张睿点头将其记在心里。
拿了药后,张睿又回来找医生,将每一种药的服用剂量、次数清清楚楚地记在纸上,又要了医生的电话号码,这才扶着老妈离开医院。
回到家时已是凌晨两点多,看着儿子又是端水又是喂药,李淑芬心里虽然挺高兴的,可还是有点不习惯,依着床头唠叨说:“儿子你别忙活了,连医生都说我好着呢,时间不早了,快去歇着吧。”
“我不累,等你睡着了我再走。”张睿一点也不着急,前世父母健在的时候自己不懂事,等想孝敬父母了却天人永隔,好不容易撞大运重生有机会孝顺父母了,张睿自然格外珍惜。
这不是做作,也不是三分钟热度,而是自内心的行为。
“你在这,我更睡不着了,还是说你巴不得老娘有事啊,赶紧滚蛋!”李淑芬瞪起眼哄人。
“有事喊我,晚上盖好被子。”张睿出门时叮嘱着。
“你个熊孩子年纪轻轻的怎么跟老头一样啰嗦,信不信我揍你!”李淑芬气结,被儿子这么贴心的伺候着太别扭了!
其实也不能怪她别扭,实在是张睿前后的变化太大,言谈举止跟现在的年轻人完全不一样。
虽说一时间还没习惯,但是李淑芬心里边还是挺愿意看到儿子成熟起来,嗯,要是再把娄家那个小太妹甩了就更完美了,你说明明一个漂亮小丫头,干嘛作践自己打扮的那么另类呢?
一夜无话,第二天,圣诞节。
吃过早饭,李淑芬要去店里看看,轰着张睿去上课。
张睿将头摇地跟拨浪鼓一样,以“伤势未愈”的烂理由推脱。
娘俩扯了半天,最后李淑芬扔下两百零花钱,开着普桑去了百货大楼的家电卖场,临走前张睿还不忘叮嘱她按时吃药。
张睿父母各有自己的事业,老爸从事工程总承包,也就是包工头,注册了一家“亚军劳务公司”,领着东章县百十口农民工混饭吃,在当地建筑行业也能排进前三行列。
老妈则在百货大楼租个了卖场,主要卖冰箱、空调、彩电,勉强能收支平衡。
站在阳台上目送普桑驶出百脉豪庭小区,张睿心事重重的回到客厅,想了想后用家里的座机拨通了张亚军的电话。
“老爸,你在哪呢,我找你有点事”
“二建公司呢,啥事啊在电话里直接说,我忙着呢。”张亚军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夹杂着烦躁与不耐。
“电话里说不清楚,见面再说。”张睿说。
张亚军愕然道:“还跟老子摆上谱了,你怎么没上课,又欠揍了是不是……嘿,你个小王八蛋敢挂我电话,等会收拾你。”
“军哥,谁的电话啊?”张亚军手下的技术员刘洪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