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殿**奉的神像,为何她感觉极其陌生?
那些神像的神情每一个都怒目圆睁,凶神恶煞,手拿的法器也样样是直取性命的利器。偶尔有几尊半阖着眼帘,但从邪邪微笑的表情看,更给人一种浑身冷的恐惧感。
霁初心中波澜壮阔,但面上依旧平和淡然,这殿中香烟袅袅,亦是独特的气味,淡香悠然,却极会使人心安。
领路少女示意霁初在此稍后,她直径走到大殿的深处,霁初顺着她的身影向里望去,见到了一抹深紫色的淡影。
她安静地坐在那里,她的头顶是神态凶恶的诸佛,而她却静得像是一池幽湖。霁初在这一刻竟有一个感觉,这满堂诸神反而是因护她而存在,真正醒世睥睨的人是她而不是那些神像,她才应该是那个接受供奉神。
好可笑的想法,霁初这样想。
领路少女姗姗而来,对霁初行了个礼,说了一句“大国师有请”,便驻足在原处,不打算陪霁初过去了。
霁初微微点了点头,独自朝大殿的尽头走去。
梵幽案上的铜炉燃着氤氲的香,她素手纤纤摆弄紫砂茶具,将滚水浇在茶壶上。见霁初来了,像是多年好友般弯唇而笑,轻道:“坐。”
霁初颔回礼,然后坐在她的对面。她手中忙着泡茶,一直半垂着头。霁初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的式。
她青丝垂腰,仅在脑顶简单绾了个结鬟,髻中斜插着一枚由紫色钻石与珍珠精制而成的蝴蝶样饰。精美绝伦,一眼就知绝非凡品,紫光环绕的殿中,那枚紫蝴蝶光彩夺目,格外闪耀。
霁初盯着那枚饰看了很久,终见梵幽轻抬眼帘,双手奉上一杯暖茶。
莞尔笑道:“都说我的身形与七公主很像,想必是有缘。清茶淡水,希望不要嫌弃。”
霁初接过茶盏,微微笑道:“久闻观星台是宫中禁地,本宫贸然闯入,还希望没有叨扰大国师。”
梵幽那勾魂美目一弯:“何来叨扰,我这地方本来是为了给这些孩子好好清修才定了那条规矩。光景一长,反而成了一条骇人的法令来了。”
两人你来我往说了好久客套的话,霁初感觉这个女人确实有着常人没有的沉稳,也必是历经过许多沧桑才可沉淀出的智慧。心道想从她嘴里打探出什么,可能也没那么容易。
霁初将饮完的茶盏放在案上,若有所思了片刻,对梵幽说道:“大国师,我一直有个疑问,很想当面想你询问。但是,如果你不便对我说,也可当我没问。”
梵幽笑得和悦,谦卑颔:“七公主这么说真是折煞妾身了,妾身既是万俟族的奴仆,公主的问话,何有隐瞒的道理。”
霁初长舒一口气,道:“好。那么请你告诉我,你是如何把我送到异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