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慕瞥了眼陈昊天,静静看向刘莹莹:“真有很多话想跟我说?”
刘莹莹小脸一红,偷偷瞟了眼陈昊天,轻轻点了点头。
她这般一表现,林雨慕的好奇心陡然被勾了上来。自己离开这段时间,陈昊天和刘莹莹到底说了什么?看刘莹莹娇羞无限的模样,莫不是已经达成了某些默契?恩,一定是的,陈昊天啊陈昊天,总算你还有些良心,不枉刘莹莹如此待你,她等到现在也算不亏。
为刘莹莹感到欣慰的同时,林雨慕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舒坦,话说为了获得陈昊天的某个承诺,自己和楚妖精多拼,再看看刘莹莹如此轻易的达成目的,她突然有种给人铺路搭桥的委屈。
“早去早回,昌南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呢。”林雨慕生怕陈昊天到博州没完没了,赶紧给他打预防针,“天决和东蛊门的合作是大事,决定未来隐秘世界的走势,孰轻孰重你要掂量明白。”
“我是那种不靠谱的人吗?”陈昊天大咧咧的道,“认识那么久了,你什么时候见我关键时刻掉链子?”
林雨慕一想也是,挥挥手道:“去吧,别废话。”
说完,她走到刘莹莹跟前,小声道:“跟我回你的办公室,有些业务方面的事情真要找你好好谈谈。”
“好,我也有工作方面的事情要请教林总。”刘莹莹跟在林雨慕身后,连忙将思绪调整到工作节奏,“刚才我、惠子和张志茹正在讨论这个问题,可能是我们前进的步伐太猛太快,兼并的一些小企业在管理方面存在严重的漏洞,这极有可能使公司利益受损,但我们的人手严重不足,根本不能对他们实行有效的监管......”
陈昊天转身离去的时候,耳畔传来林雨慕冷冷的声音:“不能监管的不要,不听话的不要,不合格的裁掉,雨幕集团搞兼并是为了利益而不是背包袱,他们并入雨幕集团是唯一的生机,否则我们掀起的市场洪流会让它们沉默在商海!”
“是!”刘莹莹小声回道。
董事长办公室的门重重关上,对着紧闭的房门,陈昊天赞道:“林总就是林总,瞧瞧这几句话说的多有气势。”
陈昊天驾驶奥迪轿车从远深药业离开的时候,一辆科鲁兹轿车紧随其后,不消说,开车的人自是张志茹。到达机场两个人对看一眼,静静登上开往青蓝的专机。
很多年以后,天口事件被人定义为宗门混战真正的起点,因为从这夜开始,整个宗门世界被卷进一场精心谋划的漩涡。
此刻张志茹就站在冯晓燕和孙冰坟前,苍穹一轮圆月高挂,皎洁的月光洒在张志茹的面庞,让他的表情略有些凄然。
陈昊天站在张志茹身边,对着远处潺潺流动的溪流不一言。那天他和吉野亚衣埋葬了矗立在坟前的冯晓燕,那一刻她笑得那么纯那么美,现在陈昊天依然记得她倒下时说过的话——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是干净的,不过爱情很干净,如同水晶。
将一束菊花轻轻放置在坟前,张志茹瞟了眼陈昊天:“你很细心,四周打扫的非常干净,一株野草都没有。”
“你小姨喜欢干净,她死了,我能为她做的事儿也只有这么多。”陈昊天递给张志茹一根香烟,笑道,“如果她不是武者,不是东蛊门的人,或许她的命运不是如此。”
“如果她不是东蛊门的人,不是武者,或许命运比现在还悲催,我小姨很有魅力,如果碰到隐秘世界的败类,结果如何不好说。”张志茹将香烟点燃,轻轻抽了口,冲陈昊天笑道,“先前我恨她,却不否认她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干净的人,当然很多人或许并不这么认为,对吧,陈先生?”
“你小姨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干净的人,只有干净的情。”陈昊天抬头看向无尽的苍穹,“其实干净不干净一点儿都不重要,如果没有肮脏怎么会凸显干净?没有平庸自然不会凸显伟大,人生在世都不容易,能活着就好,太计较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按理能说出这番话的人活得一定很粗糙,结果恰恰相反,陈先生的生活非常精致。”张志茹瞥了眼陈昊天。
“我活得很精致?”陈昊天扭头看向张志茹,有气无力的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我的人生其实很苦逼。”
“你的人生全是装逼。”张志茹将香烟弹飞,对着墓碑沉默许久,方才轻轻言道,“如果不是抱着报复的心态让她执行任务不会有今天,甚至在她决定继续执行任务时我应该坚决制止,她聪颖无双却不适合尔虞我诈的混战纷争,我依然记得她离开我时的模样,时隔多年我非常想再一次见到她,现在见到了,却阴阳相隔。”
陈昊天从背后抽出寒芒,无奈的道:“看来你必须为她做点什么。”
“你也必须还点儿什么。”张志茹在这一刻笑得就像一个天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