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儿老祖。”陈默恭敬的行礼。

“吾受伤，如今华山气运要看你了。”陈抟睁开眼。

“弟子一定不会辜负仙儿的期待。”

陈抟摇摇头，女童早以看淡是非成败，华山兴亡也早就不在乎。“听说你在万圣殿得到诸子宏愿，想必应该见过‘庄子’的境界了吧？”

陈默点头，考题中的确有逍遥游开篇北冥有鱼的题目。

“看来天意如此了。”木雕公子赵云尘出声音。

“嗯？”

“你随吾来。”陈抟抓住陈默的手，下一妙就消失在下棋亭中。

“真是让我辈羡慕啊。”

赵云尘孤独的出一声感叹。

……

周围的景象一变，陈默来到了一个幽谷，这里看上去是华山某个山峰的一角，并不起眼，周围有奇花异草，绿草如海，风吹如涛。

睡仙子陈抟站在前方，超凡的女童身上突然有一种被‘人间尘世’笼罩的伤感，这让陈默觉得不可思议，那份伤感感染了陈默，玄武之心，如磐石坚不可摧似乎都柔软了，竟让他也忽然涌现了一股悲伤情绪。

“仙儿？”陈默轻轻的唤了一句。

陈仙儿叹出一口呼吸，吹散了凝固的悲伤，女童侧目，“你知道这个地方叫什么吗？”

陈默摇头，这个幽谷不大，甚至有点窄小，鲜草覆盖，蝴蝶飞舞，百花斗艳，可是对于华山来说这太常见了。

“这个地方并没有名字。”

陈默洗耳恭听，知道陈仙儿还有下一句。

“这是‘庄子’星解的地方。”陈抟看着这熟悉的一切，记忆仿佛穿过了千年来到了当时的场景。

‘庄子’静静站在这草地中，抬头看着天空。

那个时候，陈抟并不明白庄子在看什么，只知道师尊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深邃，深邃地可以让人陷入进去。

“仙儿。”

陈仙儿忽然觉得手上有一股暖意融化了她冰冷的思绪，女童一怔，回过神。

陈默看着陈抟呆，有一种魂游天外，这是自他认识陈抟后从来没有过的一件事，陈默有点担心，这才越过大礼。

陈仙儿眼睛一眨，轻声说：“谢谢。”

“你应该有从檀道灵那听说过庄子遗产的事吧？”陈仙儿道。

“嗯。”陈默记得檀道灵化名陆修静就是为了寻找这庄子遗产，据说庄子星解后在华山留下了强大的道家力量，如果能继承她的遗产简直一步登天。

“这是真的，但不是一般人能继承。”陈仙儿说。

“老祖难道想让我继承吗？”陈默连忙拒绝：“在下修为不够，不能玷污了庄子的心意。”

“你既然已得诸子宏愿，便有这个机会。如果华山真的覆灭那天，吾也不想看庄子师尊留下的东西被她人玷污。”陈抟慢慢的说。“吾带你来这只是想告诉你她星解之地，能不能得到遗产还得看你能不能参透庄子的心意。”

“去吧，让师尊她安然的上娘山吧。”

陈抟身影消失，话语悠悠，山谷一片沉寂，只有蝴蝶飞舞。

陈默听出陈仙儿话中伤感，默然而坐，他得诸子宏愿，天下灵将的心意在他心中是从未有过的通透明亮过。

陈默默默冥想。

山谷之风越来越大，百花芬芳，蝴蝶起舞。

陈默感觉到自己身体越来越轻，睁开眼一样，天地好像变得更加广大，才现自己似乎变成了一只蝴蝶。

蝴蝶群在风中翩翩飞舞，朝着前方飞去。陈默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逍遥，天地的束缚都不存在了，然后在飞舞中，前方出现了一名少女的倩影。

少女的长如流水一般倾泻落地，铺洒开来。

她的背影是如此的美好，画圣的笔不能着墨，诗圣的诗不能言语，文圣的书不能记载，书圣的字无法挥毫，是的，穷极所有领域的圣贤造诣也无法形容眼前女子背影的那一‘点’美好。

如此美的背影似乎只存在遥不可及的神话传说，让人想忍不住看其究竟，陈默这只蝴蝶不断振翅，想飞到少女的正面，可是所有蝴蝶落在了少女的周围，无论怎么去看，似乎和所有神话传说一样有一道神秘的面纱轻轻遮住了真相。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少女红唇轻轻诉说着天籁之音。

陈默心中释然。

她正是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