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赵婉君整颗心就不由自主的飞扬飘逸起来。
这般恶劣的天气,一个弱女子跑到荒郊野外,赵婉君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可是,找到那位公子的执念一直充斥着她的脑海。
这种感觉十分强烈,强烈到她甚至将生死置之度外。
赵婉君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迫切想知道一个缥缈的答案。
还是因为那位仅有一面之缘,被惊为天人的公子。
或许,这两者皆有吧。
从小,她锦衣玉食,在天虞镇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虽然自家娘亲去世了,却不曾缺少宠爱。
哪怕,周围规劝赵员外,正值壮年,哪怕不续弦,迎一门姨娘进门也是可以的。
可是,她爹不走寻常路,一直没有没有再娶过,反而尽心尽力抚养她长大。
街坊四邻的闲言碎语,赵婉君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
大概是因为是独女,赵员外十分溺爱。
似乎是觉得妻子去世的早,赵婉君没有享受到母爱。
男人觉得要分亏欠自家女儿,几乎什么都满足她。
所以,胆子自然比寻常千金大小姐要大上几分。
在赵婉君的字典里,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爱憎分明,从来不繁杂。
她爹也曾说过:“婉君,如果哪天遇上了位让你一见倾心的男子,那便勇敢去追吧,免得因为些女儿家的矜持错失良婿,抱憾终身……”。
赵婉君一直将这话记在心上,她爹不就是不愿将就,不想将就,所以她娘去世之后,便没有再娶了。
赵婉君羡慕着爹娘的伉俪情深,哪怕整个天虞镇的青年才俊都对自己心生爱慕之情。
赵婉君也不曾心动半分,因为她对那些人没感觉!
以前,赵婉君不是没有幻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可是,一想到她爹孤苦伶仃,一个人生活,就难受得要死。
哪怕有滔天富贵,估计也不会开心快乐。
这想法也就不了了之,赵婉君没见过自己的族人,没见过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等等这些嫡系血亲。
说起来,赵婉君也从来没有见过娘,只是偶尔从她爹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些信息。
听闻,当年她娘生下她的时候,难产大出血,不久就香消玉殒了。
赵婉君和她爹,从此相依为命,不提娶妻纳妾之事。
也许是经受了多年熏陶,赵婉君也有个心愿:“只愿得一人心,白不分离,一生一世一双人”。
赵婉君的思想很简单,认定了一个人,便是一辈子,倾其所有去爱他,哪怕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她也不后悔。
也许,正因为这位女子的纯粹烂漫,才会在之后做出那般惊世骇俗之举,从此成为白衣老者心上一颗挥洒不去的朱砂痣。
“原来,公子你在这里啊,真是让我一通好找啊……”。此时,赵婉君小跑到距离白衣老者几米远的地方,就汗流满面,感觉浑身快散架了,没办法,女子只好停下休息,弯腰气喘吁吁,催促道:
“快快快跟我回家,这天虞山很危险……”。
不知道是因为天气恶劣,周围乌漆嘛黑,凡人视力有限;还是因为最后一道雷劫了,劫云要积蓄力量,给白衣老者致命一击,这会儿居然没有雷光闪过。
于是,赵婉君居然神奇没有现白衣老者糟糕的状况,不然她哪怕心脏再强大,估计也会被吓晕过去。
不对啊,怎么会有血腥味,难道面前这位公子受伤了?
赵婉君站原地不动,猛然一抬头,那双秋水眸子里流转着淡淡的莹光,焦急的大喊:“公子,你受伤了???”。
赵婉君丝毫不怕认错人,这个时候天虞山周围空荡荡的,估计白天那些相约攀登天虞山的青年,一见势头不对,全跑回镇子里避难去。
白衣老者现在连打坐调息的动作,都做不到了,身上没有半点余力,只能趴在地上,感觉五脏六腑,全身都疼,下意识蜷缩在一起,狼狈如狗,再也不复初见时那般风流倜傥,仙气飘飘。
“别……过……来……”。此时,白衣老者的意识是模糊不清,猛然听到一阵清脆的女声,他精神一震,睁开浑浊的眼睛,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只见一抹碧色纱裙,他犹如海滩边搁浅的鱼,出气多,进气少,声音沙哑轻缓道“快……快……离……”。
没等白衣老者把话说完,赵婉君便想跑到男子身边去,只听见轰轰轰三声巨响划过天际,女子的身体,陡然一僵,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也许是感知到危险来临,赵婉君猛然一抬头,只见一道成人手臂大小的紫色雷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落下。
凡人???凡人怎么会在这里?这是神马情况?
嘤嘤嘤嘤,天道爸爸不让劈凡人,万一误伤了,伦家也会遭受惩罚的。
天上某劫云委屈巴巴的,它立马想补救,可是紫极天雷下落太快根本收不回,连调转方向都不能。
劫云似乎预料到自己完成任务后,那悲惨的命运,撒泼打滚,不由自主嚎啕大哭起来。
天空中,黑云翻滚,雷声轰轰,不一会儿的功夫。竟然下了瓢泼大雨。
原本,劫云将所有紫极天雷都下完了,它就完成任务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