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着实太过盛大。

林亦仰头，望着穹顶被切开，露出穹顶之上的仙玉楼阁，白鹤齐鸣，内心怔怔不已。

当初他道开天门，在半只脚踏入仙门的时候就被左手龙给轰了下来，对于仙界一切，不曾窥探一二。

然而小世界的穹顶上方所显露出来的一切，虽不过只是忘古仙尊以神念幻化而出的东西，但是其上之仙音道韵，却是无一不曾让人生出心驰神往之色。

“这是我所见仙界一角，寡淡无味之地，偏又有人挤破了头往前冲去。”

“我从凡间入仙尘，又从仙回凡而来，可凡间有牵挂，仙界什么都没有。”

忘古仙尊仰头，看着那边，语气淡淡：“除此之外，若我告诉你，这宁静祥和，所谓的仙门之上，更有阴暗勾当，蝇营狗苟，强者为尊之事比之凡尘不少更多，你又有何感想？”

“说起来，凡尘杀伐，不过一世，恩怨因果，百世纠缠便就算是念念不忘，但仙门之后，所斩所杀结为生生世世之因果，所夺所抢更是万世之间的道理法则。”

“相比之下，未免令人失望。”

忘古摇头，语气平淡。

可这些话语落在林亦耳间，更如惊雷轰鸣。

仙武大陆那么多年，只听过有人成仙，还从来不曾听到过有人进了仙门，逛了一圈，然后自己回来的。

可这一切的事情，在忘古的口中，极为平淡，像是诉说着一件极为平淡的事情，不值一提。

“仙武大陆，在什么地方？”

林亦收回眼神，小世界之上，被撕裂的穹顶，恢复了原状，又成了最开始那般平静的样子。

“仙武大陆，自然是在脚下，不然，还能在哪？”

那边忘古淡淡看向林亦，随后摇头：“我累了，你可以走了。”

“或许日后还有机会真正见面。”

他摇头，不再多言。

目送着林亦踏入那一层迷雾之中，离开了这方小世界之后，忘古站在原地许久不言。

在他眼前，早就破败掉的安溪县，忽而开始恢复。

燃烧着的火逐渐熄灭，被烧成了黑炭的木头变成了燃烧前的样子，倒塌的那些砖块一个个回到最开始的地方，死去的百姓逐渐活了过来。

本是死寂一片的安溪县，再次变得繁华，人气鼎盛。

被掳走的小女孩再次回到了街上。

忘古缓步穿行在街头，一路过去，站在一处地方，安静等待。

没多大一会儿，便就见着有个小女孩儿嚷嚷着要吃冰糖葫芦，她身旁的小男孩小心翼翼的拿出六个铜板，数出五枚，买了一个糖葫芦，然后答应她永远要在一起。

永远。

忘古眸光清冷，仰头，望着苍穹。

他的视线似乎可以穿透过整片穹顶，看到穹顶之后的那些仙宫奇山。

世界沉默，万物枯寂，唯他永恒。

林亦出了小世界，再回，那方浓雾已经不见。

想来，是忘古暂时将这个小世界的门给彻底关闭。

“太可怕了，那个家伙到底是谁？他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太可怕了。”

覃启凡念念不停，他看着刚刚走出来的林亦，似乎是想要林亦可以给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