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张辛月?’辛诺呆了,眼泪很快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怎么会这样?我不要当什么张辛月,我要回家。’她不禁捂住脸开始痛哭,‘为什么我由冷凌月又变成了张辛月?’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您不要吓春儿啊。”春儿吓得站了起来,急忙往门口跑去,还没有到门边,就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月儿,你怎么哭了?”一个妇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辛诺抬起了泪眼,瞥见一个贵妇人正急匆匆走了过来,满脸的焦急。
她双眼含泪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人,‘这是谁?为什么叫我月儿?’
那个妇人看到她的模样急了,“月儿,你怎么了?不认识娘了吗?”她就是张辛月的娘——赵氏。
‘娘?’她呆呆地看着眼前慈祥的妇人,“你是我娘?”
“月儿,我是娘啊。你怎么了?生一场病怎么就不记得娘了?”
“我生病了?”
赵氏点了点头,“唉,你出去玩的时候不小心染上了风寒,一直高烧不止,已经昏迷两天了。月儿,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啊。”她将她搂在了怀里,“你姐姐前段时间才嫁到慕家,你又出了事。”
‘慕家?!’她猛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难道梓骞是娶了张辛月的姐姐?’
“娘,姐姐呢?”
“瑶儿昨天已经回府看过您了,她说等你醒了再来看看你。她还说下次来的时候将你姐夫也带过来。”
“娘,爹呢?现在什么时候啊?”
“唉,你爹去宫里了。月贵妃昨天薨了,皇上一直抱着月贵妃不肯放手,你爹担心皇上太过悲痛伤了身体,和几个大臣一直守在皇上的身边。”
本已止住的泪水再次倾泻而下,她紧紧咬着嘴唇。
“现在已经快巳时了,唉,月贵妃可真可怜,听说她死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我也是个做母亲的,能体会到月贵妃娘亲的痛苦,唉,月贵妃的身边有她娘陪着,她也不孤单了。”
辛诺愣了一下,紧接着她反应过来,猛地抓住赵氏的胳膊,“娘,您什么意思?”
“今天一早,冷府就传出了消息,月贵妃的娘禁受不住打击也死了,唉,真是可怜啊。冷大人怎么能受得了?”
辛诺惊呆了,她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手,‘不,娘,怎么会?’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月儿,你怎么了?”赵氏有些慌了。
突然辛诺起身就向外冲去,春儿和赵氏急了。“月儿,你去哪儿啊?快,春儿,快叫人追上去。快!”
外面的雨一直潇潇地下着,斜斜的雨丝从阴暗的空中飘落下来。雨点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的脸上,凉凉的,‘娘,都是我害了您,您怎么可以死呢?您死了,爹怎么办啊?’她不顾一切跑出了丞相府,然后抓住一个人就问道,“冷大人住哪啊?”
那个路人指了指一个方向,她立即向那个方向跑过去。春儿和几个下人跟在后面大声喊着,“二小姐,你去哪儿啊?”
辛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冷府的,她呆呆地站在离冷府不远的地方看着那扇挂着白布的府门。门口站着她曾经熟悉的几个下人,他们满脸悲痛地正在接待客人。
“娘。”辛诺轻轻唤了一声,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大颗大颗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往下滑落。忽然她朝着冷府的方向慢慢跪了下去。“娘,您一路走好。下辈子我们还做母女。”她说完磕了一个头。
“二小姐。”身后传来了春儿急切的声音,“二小姐,你怎么跪在地上啊?您的身体没有恢复,怎么能淋雨呢?”春儿跑到她的身边扶起了她,她呆呆的看着那扇大门,心中一阵揪心的疼痛。
阿贵撑着雨伞慢慢走到冷府旁边,他的眼圈还泛着红,眼角还挂着眼泪。他从怀中拿出那串玉珠项链,泪水又落了下来。“辛诺,说好了,我们是亲人,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就走呢?”
“二小姐,二小姐,你怎么了?”忽然他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子急切的声音,他一转身便看到一个女子昏倒在了地上,身边正围着几个惊慌失措的下人。
他想了想,便立即走了过去,“我是大夫,这是怎么了?”眼前的女子双眼紧闭,脸色惨白,浑身上下已经湿透。
“您是大夫?太好了,大夫,求您赶紧看看二小姐怎么了?”春儿哀求道。
他立即蹲下给她把了脉,皱了皱眉头,“身体太虚弱了。”
“大夫,求您救救小姐吧。”
“快,赶紧将她抬回去!”他命令道。
丞相府内,阿贵看着床上昏迷的女子松了一口气。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赵氏站在一旁满脸的焦急。
“小姐身体太虚弱了,悲伤过度,又加上淋了雨,才会昏倒。不过没事,只要按时吃药,小姐很快就会醒来。”
“那就好,那就好。”她抬起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那麻烦大夫明天再来看看我女儿。”
“好的,我明天上午过来。”
安排好一切之后阿贵才离开丞相府,他走到丞相府大门口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看,紧接着便离开了。他走后有一个女子走了出来,睁大眼睛吃惊的看着他的背影,“光济?是他吗?”她轻声说着,眼泪慢慢滑落了下来。
“莲儿姐姐,夫人叫你过去呢。”不远处一个少女朝她喊道。
“我知道了。”她急忙擦干眼泪,转身向那个少女走去。
房间内,赵氏望着床上昏迷的女子愁眉紧锁,一脸的疑惑,“春儿,月儿为什么要去冷府?”
春儿摇了摇头,“夫人,小的不知道。”
“那她去冷府都干了些什么?”
“小姐一直在哭,而且还朝着冷府大门的方向跪下来了,还说了一些话,但小的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