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夕不由得向袁劲竹投去感激的一瞥,他真是个绅士,儒雅谦和,善解人意。
“谢谢袁校长。”她由衷地说。
黄驹又一脸懵懂的表情,不明白他们打的是什么哑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盯着袁劲竹:“人我交给你了,你负责人家安全到家啊,我走了。”话音一落人已离座。
袁劲竹颔一笑,也不阻拦,挥挥手任他去了。看得柳云夕感慨万千:这该是传说中的君子之交吧!原来君子之间的交往就是这样的干净爽利,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张浮夸伪饰。
“光华之前遇到点小麻烦,需要律师,我们就认识了,很不错的一个人,要不是他,我哪会知道你在深圳,所以啊,这世界有时还真是不大。”袁劲竹笑着跟她解说。
是啊,世界真是太小了。原本以为逃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人认识自己,可以远离以前的一切恩怨情仇,安全坦然地过日子,不想拐个弯转个身又相遇了。
“你为什么要离开光华离开乔以安?”袁劲竹打断她的沉思,关切地看着她。
为什么?她要怎么说?实话实说还是敷衍搪塞?
“有苦衷?”他又追问过来。
再不容她多想,她机械地点点头。就这一个动作,袁劲竹便没再问了。过一会他说:“育才条件太差,工资也低,你到光华来吧。”她很感激地看着他,还没开口,他像是怕她拒绝似的,又连忙说:“你放心,牛市那边不会有人知道你在这里。你的苦衷愿意说我听,不愿意说我绝不再问,到了光华你就是一名老师,只管安心于教学,不必有太多顾虑与负担。”
“……”
袁劲竹拿起咖啡匙慢慢搅拌着面前的咖啡,静静地等待着。
“您知道那边的情况吗?”半晌,柳云夕轻声问。
袁劲竹放下手中的长匙,看着她:“知道。在中考结束的那天晚上,一个保安被人用匕刺死在足球场上,死者家属讨要了很大一笔抚恤金才肯罢休,抚恤金有一大半是从韶关总部挪过来的;还有一个女学生,不知怎么也在现场,听说她正在办转学手续。”
转学手续!上官要转学!她果然受不了流言蜚语!
“还有,”袁劲竹待她反应结束后接着说:“乔以安状况很不好,本来计划在庆功宴上举行接任仪式的,因为他的状态不好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