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嬷嬷将如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心里十分了然,这个如酥估计就是前几日被王爷王妃救进府的了,听闻声音都和王妃一模一样,整天围着王妃的身边转悠,不过可笑的是,上次妄想在王妃的面前争风头,最后却受了伤,还是王妃救了他。
现在认真一看,比起王妃,还真是差远了,她的身上不仅没有王妃的那种气势,而且还多了一种可怜巴巴的表情,看起来就是个会惹事的人。
从前没有接触,既然魅月姑娘受了王爷的吩咐将她丢到了浣衣房来,那就是容不下她,如此看来,自己也不用和她客气。
“你就是如酥?倒也清秀,来这浣衣房应该是个不怕受委屈的人吧?这里可不比在王妃面前干的活轻松,要是来了,一点小毛小病的就不用汇报了,知道吗?”许嬷嬷见惯世间百态,明了如酥的身份之后,结结实实地给了一个下马威。
如酥双眼渐渐地朦胧起来,大眼求救地看着魅月,可是魅月不仅没有看她,反而对许嬷嬷淡淡一笑。
“如酥,还不谢过许嬷嬷照顾?”魅月淡淡道。
两人强行逼虎下山,浅笑着看着一旁的如酥,她双手紧紧地拽着衣袖,拢在衣袖里面的手扣着掌心,沁出一点一点湿润的血迹。她深知现在是没有反抗的余地了,两人一唱一和地将她逼上了绝路。
好,既然如此,她便顺着她们的话,慢慢地爬了上去。
“如酥谢过许嬷嬷,以后若是有什么吩咐,嬷嬷千万别客气。”如酥嘴角轻轻地勾起一抹笑容,伸手握上了许嬷嬷的手。
声音还真的是和王妃差不到哪里去,不过只要认真一听,便能听出两人声音的差别。
魅月凝视着如酥握着许嬷嬷的手,眼角浅浅一勾,许嬷嬷便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如酥。
“跟我进来吧。”许嬷嬷说罢,便转身先走了进去。
如酥朝着魅月一笑,一路小跑地跟着许嬷嬷进了院子里面。
她忽觉得自己当初一进冥王府的时候就用错了方法,她最后的结局不该是被赶到浣衣房来。
她不甘心,迟早有一天,她会出去的。
将如酥送进了浣衣房,里面日日夜夜难熬的生活随时都可以冲垮她的心智,无论春夏秋冬,双手都要浸泡在冷水之中,常常夜不能寐,因为如果是在冬日,就会生有冻疮,痛痒难耐。
魅月将此事禀告给萧长歌之后,她轻轻地皱了皱眉头,她并没有要赶如酥去浣衣房的想法,相反,她的本意是想让如酥待在她的身边,这样才能更快地抓到她想要干什么。
“既然去了,就去吧。”萧长歌留下淡淡的一句话,便去了院子里,秋风正浓,满树的叶子在秋风中摇晃不定。
“王妃,王爷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那如酥根本就是……”魅月话至一半,身后就传来了一声清朗的男声。
“王妃好雅兴,秋风正浓,是出来赏树叶落地吗?”离箫话未落,人已经到了跟前。
出游五日,便有五日没有见到离箫,没想到这五日他竟然黑了不少?
萧长歌微眯着双眼看他,面容更加刚毅不屈了,棱角分明,嘴唇微微含笑,这肤色看起来真健康。
不过话一出口,便变成了调侃:“离楼主,你这几天是去哪个山头和猴子抢地盘了?黑成这样?”
什么和猴子抢地盘?王妃这个比喻打的这么生动形象,若不是为了冥王,他用得着黑成这样吗?
他颇有些无奈地抹了一把脸,看着眼眸中似笑非笑的萧长歌,悠然道:“我确实是去山头了,可是我不是去和猴子抢地盘,而是去采一味十分重要的药,有了这药,王妃您的目的才能达成啊!”
果然,话音刚落,萧长歌眼眸中的光便暗了暗,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她知道这件事情除了离箫,谁都办不好。
两人一齐进了书房,苍冥绝正在处理公务,这么多天没有处理,早就堆积成小山一般高了。
有丫鬟奉了茶水进来,很快便出去了。
苍冥绝自从昨夜起,就一直待在书房,昨晚的烛火燃完了又点上,不知道点了多少次,此时他微带疲惫地揉着自己的眉心,眼神里还是充满着危险的倦意。
“怎么样了?”他声音有些沙哑,此时问及起来,听上去更有种绝厉之感。
离箫办事,怎么可能不妥?若是不妥,他也不敢前来见面,替苍冥绝办事,除了忠心不二,更要雷厉风行。
他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的青花瓷瓶,小巧精致的瓶身如同一个葫芦一般,由上至下,小巧玲珑,若是平时,谁也料不到里面装的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