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回去之后再一打听,虽然知道了嘉盛的底子,但是,见到冯一平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有些轻视,无它,冯一平太年轻了些!
要是冯一平有个权贵的老子,那也就罢了,这样的年轻人,他在都碰到过不少,接触的时候,他反倒比和他们老子打交道时更小心,因为这些人,可没有他们老子那么世故,搞不好就让你下不来台。
可是,冯一平的父母,就是地道的农民,没什么背景,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然后误打误撞的赚了些钱。
但在他的心目中,有钱怎么样,比得上他们这些有权的吗?
再说,就劝他喝一杯酒而已,这样的小事,难道方市长,或者金主任会管?
“对不起,我真不会喝,”冯一平轻轻皱了下眉头,不过还是笑着端起果汁喝了一大口,“你随意。”
冯一平有些不太满意柳传为自来熟,又自居长辈的态度,在这样的场合,他不介意柳传为称他一声冯总。
他不是不喝酒,但是。在你作为主宾的酒桌上,要想不喝醉,而你酒量又不大,那只能咬死,一口都不喝,不然。喝了一杯之后,接二连三的都会来。
看冯一平喝了果汁后,自顾自的跟一旁的赵县长说话,柳传为脸色有些不好,这么被一个年轻人给晾在那,还真有些下不来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觉得。赵县长的那些随员,这会好像都在看他的笑话。
侧对面的赵县长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感到有些好笑,他看出来了,冯一平虽然年轻,但是办事很有章法,是随和,但可不是跟谁都随和。
他笑着劝了一句。“老柳,你不知道吧。一平是我们县第一个高考省状元,不像我们这些老朽,脑袋可金贵的很,他现在还在上学,一直不喝酒的,你也不要强求。”
冯一平见他还在身后不走。解释了一下,“柳主任,你别在意,我们这餐饭,就图吃个开心。能喝的多喝点,不能喝的喝果汁,大家随意就好。”
“那就不喝白酒,这不是有红酒吗,红酒也行啊,来来来,我给你倒一杯。”他现在还是觉得,冯一平要是不喝杯酒下去,他的面子就起不来。
冯一平现在脸上没笑,挡住他递过来的杯子,淡淡的说了一句,“抱歉,我知道柳主任你是看的起我,但是真的,只要是酒,我都不沾,”
冯一平的话说的到位,但柳传为的笑还是僵在脸上,他感觉现在真的是越下不来台,眼睛扫到黄静萍和温红,他又有了主意,“这两位是都是你的好朋友吧,那要不,让她们俩代你喝一杯?”
黄静萍按着冯一平的手不说话,温红觉得气氛有些僵,刚想站起来,金翎按住了她,“柳主任是吧,要不我陪你喝?”
柳传为哪好让金翎陪他,而且金翎现在脸色不善的样子,这两天一直的参与接待的营运部经理站起来说,“我代冯总喝,”
赵县长也笑着解围,“老柳,要喝酒找我嘛,来,我陪你!”
柳传为挤出了一个笑,也不说话,一仰脖,“咕嘟”一下把那杯酒倒进喉咙里,咚咚的走回自己位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跐溜”一声,又干了,“喝多了,自讨没趣,我就不给大家扫兴了,告辞。”
赵县长示意了一下,小严站起来,“柳主任,我送你,”营运部的那位也跟出去,“柳主任慢走!”
赵县长又有点怨柳传为,本来挺好的一个结尾,挺轻松随意的一餐饭,被他这么一搞,真有点扫兴,“一平你也别往心里去,老柳他们搞接待的,就是讲究这个,”
“不会,这个怪我,现在还没能力适应酒桌上的这些事,您回去跟他说一声,让他也别往心里去。”
送走赵县长之后,冯一平就把这事忘到了耳后,他没那么多精力来纠结这些小事,而且酒桌上的事,有什么好计较的?自己又不是醉汉。
柳传为倒把这事记在心里,可是他也只能如此,他没有理由,也没办法,能把冯一平和嘉盛怎么样。
可是,赵县长他们回去两天后,毫无预兆的,他被驻京办主任——市委记那条线上的人叫了办公室,“老柳,市里今早来了一份文件,提起了我们驻京办工作作风的问题,”
“那要不要开个会?”柳传为问。
主任慢条斯理的说,“有个事我要向你核实一下,下面招商局的,向市里反映,在他们来京招商引资的过程中,我们驻京办,不但没有为他们创造有利条件,反而喧宾夺主,也想拉投资,甚至在酒桌上,对资方的董事长不敬,强迫滴酒不沾的他喝酒,有没有这回事?”
柳传为霎时气得咬牙,不用说,这肯定是姓赵的手尾,他是方市长那边的,打击自己的同时,又能卖那个小家伙一个好,何乐而不为?
“主任,我就提了一下我们驻京办改建酒店的事,这也是为我们的工作着想吧,至于强迫对方喝酒,哪有那回事?我是很客气的敬酒,他不喝,我也没坚持。”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当时确实有强迫的意思。
“老柳,市里已经有了决定,为了投资的顺利,你还是去那边道个歉吧,记住,一定要真诚!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这件事,既然兄弟单位提了出来,我们肯定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一定要把这当作一项任务好好完成,一定要得到对方的谅解,马上就去吧!”
看着柳传为不甘不愿的走出去,主任坐在大班椅上一转,笑着说,“敬酒?罚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