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朗脸上的肌肉明显的抽了抽,他吞了口唾沫,憋得脸红脖子粗,似乎是冷可情把他想说的话又堵了回去。
冷可情伸了一个懒腰,打一个哈欠说道:“哎呀,本宫也累了,就不多留你了,记得给他捎上点吃的。本宫要先回去休息了。”
“是。”米开朗基罗笑眯眯的一脸欢欣的说道。
“情妃娘娘……”江朗上前一步,脸上的肉又抽了抽,布公公看着他的脸不停的抽抽的样子,忍不住想要摸一摸自己的脸。
“啊?还有别的事?”冷可情回过头,“难不成还想喝点酒?”
容卿的一口茶正好吞到口中,差一点喷出来,爱因斯坦垂着头,使劲的咬着腮帮,生怕一松懈就笑出来。
江朗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跳,低声说道:“在下……愿意留下。”
“留下?”冷可情转过身,目光清亮,脸上也不复方才的笑意,她慢慢直了直腰背,眉宇间的神色坚定而从容,“别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本宫救了你一次,如果再收留了你,就相当于救了你两次。”
江朗微微抽了一口气,他心里明白得很,这位情妃娘娘什么都知道,她知道如果自己被送回去,将会面临着什么,只是……在等自己做出选择。
“漠王答应了你什么?无非也就是帮你报仇之类,”冷可情极慢的笑了笑,如在月光下盛开的罂粟花,“他漠王能做到的事,你以为,本宫做不到吗?”
江朗的身子微微一震,他霍然抬头,盯着冷可情,清朗的月光落在她的眉间,她的目光平静而明亮,如远在天边的那一方湖泊,闪着晶莹而清冷的光,照耀着自己苍白无力的容颜。
他深深的施了一礼,声音虽低却透出坚定,“在下江朗,愿意为情妃娘娘效力,还望娘娘收留。”
“这样啊……”冷可情突然又收了刚才那副正经的模样,她的眼珠转了转,“本宫身在深宫,多有不便,不过手头上倒是有些余钱,这样吧,这一两日你还在原来的地方住着,等本宫这两日抽空买上一套合适的院落,就当做根据地,然后你可以搬过去,等到将来本宫出去的时候,就到那里和你们联络。”
江朗敏锐的感觉到周围的气压似乎变了变,好像……低气压的来源正是皇帝容卿的方向,只是这事儿……自己说了也不算,眼下还是先保了自身,他低声说道:“是。”
冷可情见他同意,摆了摆手对米开朗基罗和爱因斯坦两个人说道:“你们两个还护送他回原来的地方吧。”
“是。”两个人带着江朗转身正要走,冷可情突然又说道:“江朗,你的名字,到底是晴朗的朗还是江郎才尽的郎?”
江朗愣了愣,脸上的肉又抽了抽,嘴唇微微颤抖的说道:“回娘娘的话,在下是晴朗的朗。”
米开朗基罗和爱因斯坦两个人别过头去,强忍着笑意,刚刚走到宫门口,隐约听到冷可情对容卿说道:“皇帝陛下,最近手头有些紧张,开支又要加大,能否借点钱?我付给你利息……”
两个人默默的垂下头去,有一个“不要脸”的主子,到底是幸还是不幸?估计皇帝要吞下好几口血吧,或者控制不好的话,直接喷出来了。
容卿眯了眼睛,看着脸上平静,没有丝毫愧疚之色的冷可情,老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怎么?”冷可情诧异的挑了挑眉,迎上他的目光,“你手头也不富裕?不能啊,你是一国的皇帝啊,钞票还不全都是你的?咦……你的脸色怎么青了?你不会是小气不想借吧……”
她正不满的自顾说着,脸色突然一黑,容卿毫无征兆的俯下头来,狠狠的咬住了她的唇,是“咬”。
他的牙齿微微用力,感受着她的细嫩的唇瓣在自己的牙齿间来回翻转,这个女人刚才说什么“将来出宫去……”还说什么奇怪的“根据地”,还说她手头有钱,转过头来又跟自己说手头紧张,让自己借给她点钱……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自己一直在那里坐着,她当着自己的面说着矛盾的话,到底是没把自己当回事儿还是以为自己是聋子哑巴或者傻子?
天底下哪有皇帝拿出钱来让自己的妃嫔出去做事的?简直是闻所未闻啊……
看着她说个不停的小嘴,他真是想气又想乐,万般无奈之下,不知道怎么的就咬了过去,冷可情瞪大了眼睛,嘴里的话也顺着喉咙吞了下去,她张着手,像个木头人。
当然,这种状态只持续了几秒钟,她的眼睛微微一眯,眼底涌现出危险的神色之时,容卿就立即放开了她--虽然他很想再进一步,很不舍得就这么放开她,很想再品尝一会儿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