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可情在心中翻了翻白眼,哼……害你?害的就是你!谁叫你们父女心生了邪念,先起了害人意的?
漠王折着纸扇的手指微微一顿,他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遮住眼中的神情,秋鑫茂的眸子一缩,刹那间锐利如针,“此话怎讲?”
慕容莲用帕子压了压眼角的泪,抽泣着讲述着当日的事,无非就是说皇后的胎落了,是冷可情下的毒手,自己也是被她连累陷害的,再后来都被押入了冷宫,父亲去探望自己,被冷可情伺机杀害了,然后就传出了那样的谣言。
她的话七分真,三分假,不过是把怀疑的都说成了真的,再把与表哥通奸那一段隐去,便成了她自己早已经想好的一套说辞。
秋鑫藏皱眉听着,说实话,这事情其中的真假究竟如何,他已经不再去想探明,这件事情与他也没有什么干系,难道还要帮着慕容莲去复什么仇吗?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慕容莲说罢,漠王终于收好了扇子,轻轻在掌心一击说道:“慕容小姐的冤屈定有可报之日,本王这次约请大家前来,也是为了共同商讨一下,虽然大家各自为着不同的目的,但是要想达到目的,也只有一个共同的办法。”
秋鑫茂靠在椅背上,他侧看向漠王,淡淡道:“不知……王爷此言何意?”
冷可情在心中暗骂,这狡猾的老狐狸,他难道不知道漠王的话是什么意思吗?无非就是想引着他借他的口说出来罢了。
漠王一笑,他自然也知道秋鑫茂的意思,但是约都约了,也不在乎这些,他用扇子指了指屋顶,笑意越的意味深长,声音也低沉了几分,道:“按说依本王的性子,该是过着纵情山水,与世无争的日子,安稳的做着自在逍遥的王爷,但是……唉,”他叹了一口气,语气变得沉痛了几分,“祖宗留下来的基业,本王身为容家的子孙,怎么好就看着它如此的衰败下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到了阴曹地府,也无法面对列祖列宗啊……”
冷可情手指紧紧捏着腰间的那一条流苏,捏啊捏啊,把它想像成了漠王,衰你妹啊衰!你哪只眼睛看到现在的朝代衰了?冰块脸人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冷了点儿,但是还是十分勤奋的,天不亮就起来上朝,夜深了还在看奏折,每在都忙于政事,还有抽空对付你们这些个狡猾的狐狸啊蛇啊鼠啊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用眼角扫了扫站在身边的容卿,他依旧垂着眼睑,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连眉梢都没有动上一下,心中不禁暗叹,这皇帝果真不是一般人做的啊,光是这份定力和忍耐力就够一般人学的。
那边漠王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每每想到此处,本王心中都痛楚难当,特别是慕容丞相意外身死,惨遭惨祸,本王更是……所以,本王决定,舍得这一身的清闲安逸,把祖宗的基业守好为先!”
冷可情觉得漠王屈身在这个朝代当个王爷真是太屈才了,他应该当一个演说家,若是这个家伙能够穿越到二战时期,还有希特勒什么事儿啊?
慕容莲听到此处,她起身对着漠王一拜,朗声说道:“慕容莲愿意为王爷马是瞻。”
秋鑫茂的眸子眯了眯,他捻着胡须,沉吟不语,漠王心中有些急,但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并不太看重慕容莲,她现在是个戴罪之身,邀她同盟还是觉得慕容晋的残余势力有些帮助罢了,如果能够得到秋鑫茂的支持,那么慕容晋的那些残余势力也会变成鸡肋。
他见秋鑫藏一直不语,微微一笑,身子往前倾了倾,道:“秋阁老,秋少爷的事儿本王一直放在心上,本王可以郑重向你承诺,若是……本王得了这天下,秋家便是功之臣,封异姓亲王,世袭罔替,如何?”
秋鑫茂的眉心一跳,他转头对上漠王的目光,那一眼中满含了权衡与算计,像是在看清当下,展望未来。
冷可情听得清楚,觉得漠王这个条件实在是诱人,而且是极其准确的抓住了秋鑫茂的心理,他最看重的不过是秋家的将来,无论谁做皇帝,他只要秋家的地位稳固,能够更上一层楼更好。
可眼下,秋晋杰被动出了家,眼看着子嗣无望,更别提什么将来的仕途,这无异于断送了秋家的将来。
而现在漠王所提出的,更是他所殷切期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