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
安慧在冷可情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冷可情听得脸色微变,柳眉一竖,目光沉沉如刀锋,划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她的目光有如实质,一寸一寸似割着人的心脉,滑过谁的身上,谁就不由自主的一缩。
冷可情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她的目光里却像是什么都说了,最后,她的目光落在皇后的身上,淡淡的一笑,“皇后娘娘打算如何为臣妾主持公道?”
皇后的呼吸一滞,她伸手一指,指向那个盒子,“情贵妃,本宫来问你,那是什么?”
冷可情看了看,那盒子眼熟,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她确实不知,现代社会的时候也没有见过这个玩意儿,到了古代更是没有接触过。
她一脸的迷茫,皱眉道:“臣妾不知。”
“不知?”皇后冷笑一声,“那么那个盒子你总该认识吧?你可不要说,你连盒子都忘记了!”
冷可情还未答言,只听安慧在一旁说道:“贵妃娘娘,方才尚小姐说了,太后赏您的盒子她可是亲眼瞧着奴婢收好的,如今这盒子出现在这里,奴婢恐怕要担一个看守不严的罪名了。”
她点名一说,尚香薇的脸色一白,她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出现这种转机,从屋子出来的和男人鬼混的不是冷可情,而这个莫名其妙的丫环!
“看守不严?”皇后挑眉,额前的赤金流苏微微晃荡,在她的眉眼间投下淡淡的影子,隐约带了几分戾气,“你只是看守不严吗?情贵妃,恐怕这件事情应该由你来给本宫一个交待吧。”
“交待?”冷可情慢慢的笑了笑,笑意中含着讥讽之色,语气温婉中带着森然,“这盒子不是本宫的,为何要让本宫交待?”
“你……”皇后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当场否认,不由得吸了口气,随即一笑,慢慢的伸出手,“那好,你说这盒子不是你的,你倒拿出太后赏你的盒子来,让本宫、让在场的人们都瞧一瞧。”
“本宫为什么要拿出来让你们瞧?”冷可情的笑容依旧,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如冰凌般冷光闪动,“你们以为你们是谁?”
“情贵妃!”皇后的声音一厉,如暗藏的宝剑终于露了刃,“事到如今,你还狡辩!纵然方才与这男人鬼混的人不是你,但你用太后赏你的盒子装这些脏东西在先,丢失盒子在后,现在又和这个男人公然出现在这里,怎么?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要本宫解释什么?”冷可情冷然道,她站在台阶之下,扬着下巴,扯出侧面精致的张条,在阳光下如同玉琢的一般。
皇后看着她的姿态神情,虽然是站在台阶之上,但此时却有一种被冷可情俯瞰的感觉,她恨得心头滴血,下定决心,今日一定要把冷可情除掉!
司徒烨淡淡的开口道:“皇后娘娘,请您慎言!本公子与贵妃娘娘在院中下棋品茶,并无半分逾越,你想要听什么解释?”
皇后微微转身,认真的看着司徒烨,她头上的宝石头面华光闪闪,那光芒闪入她的眼底,像是遮挡不住的刀剑光芒。
“下棋品茶?”皇后微微笑起,摆明了不信。
在一旁的凌姨娘回过神来,暗自咬了咬牙,上前一步说道:“启禀皇后娘娘,这位是司徒公子,是我们冷府的贵客,以前在贵妃娘娘入宫之前是娘娘的老师,她们师生关系很好,是清白的啊……”
冷可情冷声一笑,再清白的关系,让凌姨娘这么一说,也便不清白了。
冷肃厉声道:“住口!”
凌姨娘委屈的闭上了嘴,不说话了,垂下的眼眸里却是快意的冷笑。
“噢?”皇后了然的一笑,拉长了声调说道:“原来……如此啊。那么,你们倒是说说,适逢冷大将军的寿宴,你们不在前面的席面上,跑到这幽静的院中来下棋品茶,还要本宫相信你们是清白,有谁来为你们做证?”
她的话音刚落,只听有人沉冷的声音越过众人飘来,“朕来做证。”
众人皆是一惊,脚都有些麻,只见一人快步而来,他身穿蓝色锦袍,如一汪沉静浩瀚的海,带着层层翻卷的怒波,刹那间到了众人的面前。
他的乌眉挑起,眼睛里光华烈,眼底像是闪耀着森然血火,照亮了山河万朵。
久居上位者的威严,一进了院子便沉沉的压下来,像是空气被慢慢抽离,众人觉得呼吸都快要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