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姨娘把她的那个表妹夸得跟一朵花一样,无论是相貌还是学识,都像是一等一的,再找不出比她更好的。
冷可情听了,点了点头说道:“你那里可有那位姑娘的画像?”
“有,有。”凌姨娘急忙点头,其实她并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没有的话现画一张不就行了?
“那好,”冷可情说道:“那就劳烦凌姨娘把画像拿来,让本宫瞧瞧,若是本宫瞧着还行,就让沈将军来府中一趟,凌姨娘你先暗中看一看,如何?”
凌姨娘不加思索的说道:“好,妾身明日便去要画像,不今天下午就去。”
冷可情微微冷笑,却没有再说什么。
凌姨娘达到了目的,满心喜悦的走了,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冷肃清了清嗓子说道:“可情,这事儿……”
冷可情看着冷肃一脸的为难,不由得一笑,“父亲,您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凌姨娘有她的心思,女儿也有女儿的打算,这件事情说不定倒会起到一个助力。”
她的声音沉了沉,“您知道的,漠王一直不安份,这段时间更是到处拉拢大臣,这个恒家是蠢蠢欲动,还有那个尚文新,恐怕也会立场不坚定,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不如借着此事,让他们三家先乱一乱,搞得他们焦头烂额再说。”
冷肃一听她提到漠王,脸色瞬间便冷了下来,想起之前漠王拉拢居然拉到自己身上来了,就觉得像是吃了只苍蝇般的恶心。
他手掌一拍椅子扶手说道:“正是,漠王空有一个贤王的美名儿,如今看来,名声这东西最是不可信。”
“自然,”冷可情长叹一声,“夺位之事向来凶险万分,但自古以来依旧有人不停的去做,您说这是为了什么?说到底还是权力的欲望太大,太诱人罢了,以至于让人不断的去铤而走险。当年康熙爷在位时,九王夺嫡如何凶险,八王也是顶着一个贤王的名儿,笼络了多少大臣?”
她说着说着,猛然意识到自己说得似乎太多了些,急忙停了下来,转头看了看冷肃,对方果然正一脸疑惑的瞧着她。
她清了清嗓子,笑了笑说道:“女儿说着说着就串到戏本子上去了,真是……”
冷肃的眉眼中的疑惑这才淡了些,心中道,难怪女儿会知道这么多的东西,最近的知识面儿似乎也宽了些,到底是哪些戏本子这么有用?
他正想问,冷可情已经站起身来说道:“父亲,女儿先告退了,一会儿还想再出去一趟,就不陪您吃午饭了。”
冷肃点头说道:“好吧,你一切小心些,如你所说,这京城中始终不是很太平,又有攻疆人在此,万事都要多加谨慎才是。”
他的脸上有些担忧之色,无论是冷可情还是“沈亢”,最近都太高调了些,不断的闯入人的视野中,这对于即将走上朝堂的人来说自然不是一件坏事,但是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却不能不担忧。
冷可情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心中不禁一暖,福了福身说道:“是,女儿记下了,父亲不要担心。”
冷肃急忙要加礼,但冷可情已经转身出去了。
门外的阳光灿烂,带着夏季的热烈,落在冷肃线条硬朗的脸上,拢出一片温暖光芒。
冷可情从冷肃的书房里出来,忽然想起自己方才是去打听关于机关地道的问题,结果被凌姨娘所说的事情给扰乱了。
此时再回去也没有了说的心情,索性便直接去那边看看,先琢磨一下把机关设在哪里,然后再考虑如何修也不迟。
她回到了院子,换上了男装,做了易容,又变成了沈亢,维多利亚依旧守在院中,他带了米开朗基罗和爱因斯坦两人一起悄悄从后门出了府。
三人没有坐轿,也没有骑马,反正也不着急,就在街上逛一逛,看到喜欢的东西就采买一些搬回去做装饰用。
至于那些名贵华丽的东西她也不会买,反正那些东西也有送,买了也是浪费钱,她觉得自己前世如果不当个杀手,倒是可以当个会计师之类的,一看到钱眼睛就放光,脑子里的算盘噼哩啪啦的响成一片。
这是天赋啊,这就是与生俱来的啊,只可惜,这辈子也只能这样了。
她在心里深深的惋惜着,一双眼睛却没有停止在街上扫描,小摊位上的东西自然没有什么金贵的,也不像那些大店铺里的那些制作精良,但是却有许多纯手工制作,独一无二的东西。
一个年轻小贩穿着干净的蓝布衫,挽着白色的袖面,挑着一个货担子,里面是一些各色的丝线,五颜六色的都有,像一条条的彩虹,码得非常整齐,还有一些荷包、钱袋、福袋等等手工针线做成的东西,还有一些是各色的小动物玩偶。
沈亢瞧着这些东西便觉得十分舒服,有亲切感,她走过去,那小贩立即放下担子,满面是笑说道:“公子,您想要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