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人微微笑了笑,“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很多年了吧……现在大家都叫我菜农刘起呢。”
树上声音一响,两个人转头望去,马世强从树上飘身落下,目光冷冷的注视着两个人,他的袖箭上闪着幽冷的蓝光,在黑暗中似鬼魅的眼睛。
他看了看李兆,冷笑了一声,“果然是你。没有想到,事隔多年,你依旧活着。”
“哼,”李兆的脸色青,脸上却露出讥讽的笑意,微微喘着气说道:“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
马世强抬起手,袖箭对准了他,“说,其它的人呢?你现在搬到哪里住去了?为什么院子是一个老太婆?”
“哈,”李兆短促的一笑,嘴角溢出一丝血来,他看着马世强,目光中迸强烈的恨意,“还不是因为太了解你,知道你有一天会回来找我们,我们便换了房子。”
马世强听到他说“我们”,方才他的注意力都在李兆的身上,现在倒转头看了看另一个人,那人头有些乱,天色又黑,许多年过去,很多容貌已经更改,他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是谁。
风忽然大了起来,吹得树叶沙沙作响,马世强眯了眯眼睛,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而此时的白头山,虽然没有暴风雨,众人却如同处在龙卷风的中心。
今天晚上是最后一夜,那些二世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断气,一个个摇摇晃晃,能靠的靠,能坐的坐,东倒西歪,一听到色子的晃动之声就觉得像是魔咒,恨不能掐死摇色子的人。
自从李清林走了之后,又来过几位大人,但都是连门都没有进得来,沈亢下令,严守城门,谁要是敢放进一个人来,就军法处置。
别说是放个人进来,沈亢的原话是,要是放进一只苍蝇来,她都能够立即辨认出是公是母,如果让她现了,那就让守门的人不知道自己是公是母。
那些人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默默的夹紧了双腿,腰杆挺得更直。
屋内的人连哀号的力气都没有了,一个个眼窝深陷,顶着两个黑眼圈像是国宝一般,脸颊也塌了下去,嘴唇干得暴起了皮。
像是一屋子的恶鬼孤魂一般。
沈亢掐着时间,看着屋子里的沙漏,直到最后一滴沙子落下,她这才伸了个腰说道:“好了,三日之期已到,解散。”
众人一听,两只眼睛立即冒出了光,看着沈亢差一点激动的流出泪来,有几个人摇摇晃晃的向着茅房的方向奔去,吃喝可以忍,但是……这个……
沈亢笑眯眯的看着众人,“晚饭呢怕是没有了,你们要是想吃,本将就派人给你们做,不过,这属于额外的加餐,需要另付餐费,每人十两,当然,如果不吃的话,可以回房休息去了。”
“……”众人。
不吃?开玩笑!就是一百两也得吃啊。
众人回了房间去取银子,因为身上已经没有了,都已经输光了,银子拿来放到沈亢的面前,她回头对米开朗基罗说道:“去吧,吩咐食堂做些面汤。”
“是。”米开朗基罗眉开眼笑的走了,十两银子的面汤……啧啧,主子还真会算计啊。
二世祖们不顾一切的冲到了食堂,看到那一碗碗热气腾腾的面汤时,感觉这辈子最幸福的就是这个时候了,这面汤简直香得惊天地泣鬼神。
一时之间这房间里根本听不到其它的声音了,只有喝面汤的声音,一群平时吃惯了山珍海味,吃什么都只夹两筷子的二世祖们,此时都闷着头一下不抬的把脸埋到了面碗里。
“再来一碗!”有人高喊了一声道。
“得咧!”米开朗基罗在一边回应道:“再加十两!”
周东致站在外面的院子里,陪在沈亢的身边,他面带着微笑道:“大人,恕在下冒昧,您要这么多钱……”
“不是我要,”沈亢知道他想问什么,目光依旧落在食堂里的那些人身上,“而是他们需要。”
周东致微微一怔,面露疑惑。
沈亢继续说道:“这几年这些人拿着军饷不办事,已经引起其它军营的不满,不仅是对皇上对朝廷,对这些人也非常不利,他们都有显赫的家世,若是惹怒了其它的军营,引了恶性事件,后果是无法预料的。”
“所以,”沈亢微微扬了扬头,“我不能再向朝廷要钱,但是我需要训练他们的器械装备,而这些东西,就只有让这些少爷自己来出了,等到他们训练一段时间,再一亮相的时候,会惊艳那些人的眼,堵上他们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