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中、张邦昌等宰相权臣大佬们暗暗脸红大宋如今成了邪恶无良社会和罪恶王朝政权的现状,他们这些官僚统治者自然就全是无耻无能的大坏蛋,这让他们总自诩,实际上是总自我麻醉是儒家最正统的君子忠臣名臣的心态深受打击和嘲弄,情何以堪啊,但这种事对骨子里无耻者也就那么回事,也就脸红一下罢了,真让他们头痛的是在并州裁军上的难题。
遭受海盗等毁灭的没海近海地区所缺乏的军队已经有从京城抓捕和强行编入军中的坏蛋去弥补了,不需要添兵力了。
那么裁撤下来的十几万军队不能放入社会为民来安置,又能往哪里安排?
煞费苦心想了很多招。
调配往田虎王庆二反贼的周边州府一些兵力,加强对两反王的封堵震慑和围剿。
把那些兵痞老油子中不能打仗,只能白白耗费国家钱粮,却能严重毒害带坏军队风气的老弱不堪者全栽下去,就地列入农户补充进各村镇,分给田地房产,反正乡下有的是收归国有的田地和无主房产可分配,让这些为军百无一用却整天抱怨当兵太吃亏,朝廷和军官对他们太不好,在军中只有害处的家伙们带着家人下乡务农自己辛苦劳作,自己吃自己去。
只要你能种得过来,交得起钱粮赋税,要多少田地就给你多少地。
只要你老实听安排,肯下苦干,多少都行。
这些老无赖兵油子绝大多数是有爹娘要养或成了家有家口拖累的,其实以前压根儿不爱当兵受穷受气,极其渴望有自己的足够田产耕种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自由民小日子,可那时人多地少人满为患就是不能如愿,无奈当兵,就是混,混得太无聊就随意作孽祸害人,如今如了愿,放他们为民回乡自由谋生,但他们反而不愿意脱离军队回乡种地吃苦了,分的田地房产由家人照接不误,但本人却死活不肯脱军服,就是赖在军营不走,但还是硬载了下去,有家口牵累也没敢真闹事。
其中的无亲无故老光杆,当兵几乎把七扣八扣的军饷全用于吃喝嫖赌,混个一辈子光棍轻松,也栽下去。
也没大问题。
这些光棍老兵痞本质都是无胆废物,栽下去,懒惰成性,不习惯吃苦自己养活自己,不肯种地,却年老势单折腾不起事来,也不敢折腾着当强盗山贼什么的,怕死,怕打仗啊,也受不了当反贼军必然有的频繁训练作战的累,更不会跑去加入反贼军中继续混免费的军饭吃而冒险。
……
诸多措施下去,总算解决了些要裁撤的军队,可这只能安置一小部分人,解决不了大问题,剩下那么多兵怎么安排?
现在却好了。
河北生大规模将士叛逃的灾难,这是可怕的噩耗,但对白时中等正愁怎么裁军的权臣来说又是件及时雨好事。
光是河北西路缺失的近十万边军就一下子解决了大问题了。
再加上,不准折家将自行就地从百姓中招良家子弟为兵,由朝廷强行调兵补上折家军损失的三四成兵力。
如此一搞,裁撤下来的军队就所剩无几了,还,既堵上了河北西路边关的缺口,又在折家军中插入钉子混杂了将士成分,间接加强了对折家军的控制。
边关兵跑了,主要将领却少有叛逃的,缺兵不太缺将。而被海盗流寇等毁灭的地方则正好相反。
把要裁撤的军队的主要将领和中层军官抽出很大一部分来刚好安置在沿海近海的军队中,解决掉有新军却无将的难题,能把临时抽去带兵的禁军军官换回来加强管理训练京畿新编的禁军,维护京军威慑地方的实力也增强京城的安全。
但是,裁军,裁来裁去,全国的实际兵力并没有少多少,只是驻地和编列换了,仍是一百多万的可怕数量和消耗。
如今的大宋不是以前的万万人口的盛况了,农耕民族只两千万左右人口,哪能长久担负起这么多军队的消耗。
偏偏大宋的情况变了,全面恶化了,可周边的敌人没多少变化,仍是那么强大凶残爱侵略,买和平的钱粮布帛仍一点不能少给敌人,而且照这么下去怕是还要额外翻倍多给,不给,人家就恃强打来,损失更大更承受不起,如此,军队,尤其是防御敌国的边军数量就不能裁减,必须奋力养着庞大军队,以后显然只能干瞪眼咬牙越勒越紧裤腰带供应军队。
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包括皇帝在内的朝廷才越是才深刻感觉到沧赵家族这些年来不知不觉对大宋的贡献牺牲之大。
若是没有沧赵家族廉价推广的高效农业机械、改良田地和大幅提高产量的高明耕种方法,尤其是海外来的宜种宜活管理省心却高产的作物,如玉米、土豆、地瓜等,如今光是怎么解决庞大军队的吃饭问题就能把朝廷活活愁死逼死。
若是没有沧赵家族十几年来一直默默把卫庄战斗中俘获的战马和自己饲养繁殖的马持续廉价奉献给大宋当种马,若是没有赵公廉顶住朝野巨大压力和内外各种风险一力坚持新马政从辽国弄来众多骡马,这次海盗和流民潮把大宋的牛驴几乎卷走一空,若是再没有这些海盗不要的骡马,大宋没了耕地拉车的牲口,那光是农业生产和运输的惨景就不可想像。
没牲口耕地之便,光靠单薄的人力,你还想高效多耕种田地?国家还想多有些粮食养活庞大统治者群体和军队?
却正是已经有了这些基础,正是沧赵家族已经奉献出来了,皇帝和朝廷才有底气敢任性想把沧赵满门弄死。
若没有这些前提,满朝统治者只顾愁着解决迫在眼前的要命的生存问题了,必须要赵公廉这样的强者能臣在危难时刻显身手出力想办法突破难题挽救只饿也能饿乱饿垮的王朝,哪还有那闲心整治玩弄沧赵家族?哪还有心情敢得瑟。
政治,尤其是皇帝家天下的封建独裁政治就是这么冷漠霸道凶残无耻黑暗。
话说回来了,军队大量叛逃反而无形中解决了不小大宋兵力过多又无法大量裁撤的难题。
白时中等权臣面对这种情况,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悲叹哭泣。
对引起这场叛逃灾祸的赵公廉更痛恨嫉恨的同时,这些奸贼也许也得暗自在心里感谢一声:赵公廉,你不辞职折腾,裁军难题也真就没法解决呀。
至于,沧北军同样缺兵,中央东西两台的白时中和枢密使,及兵部等倒是也想强行安置兵员,把裁撤军剩下的人刚好全安置过去,完事大吉,顺手也把沧北军的成分也弄复杂掉,分散沧北军的军心团结凝聚力,无形中降低了赵公廉的威望,让这位侯爷即使回归再掌军权也无法象过去那样如臂使指的自如掌控军队,减小赵公廉的隐形威胁,同时让在沧北负责牵制赵公廉的文武官员们还有了外地来的兵力克制拥护赵公廉的老沧北军,更有利于挥牵制作用。
可这仅仅只能一厢情愿的想想。
管理全国事务,位高权重如他们,在赵公廉这一块眼下也不能想怎么干就能强行怎么干。
什么都顺着赵公廉的意来还不一定能吸引人家愿意再出来效力朝廷呢,岂还敢在这个时候再耍权谋阴险搞三搞四再添堵?
连至尊的皇帝这时候想什么也都没用,有气有想法,都得先受着忍着。
一切都得先遵照赵公廉的如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