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座巨大的白玉石头雕成的大门前,凤言递上手上的雁翅令,请求拜见独孤老王爷。
没过多久,凤言与云冉阳被一名总管模样儿的人带进了王府。
沿着白玉石铺成的路面朝前走,头顶上架着袅袅飘香的葡萄藤,紫水晶般的大串大串葡萄触手可得,一阵清风过,整座园子都瓢着甜香。
一只小山雀蹦蹦跳跳的在葡萄藤上鸣叫着,时不时的啄起圆滚滚的葡萄珠儿,欢喜着美餐近在眼前。
凤言看得出神,这小东西眼睛圆溜溜的,头上一点红色的羽毛,样子甚是可爱。
正当凤言抿着小嘴观看着,头顶上一阵y风骤起,一只煞气腾腾的白羽大雕俯冲而下,如尖勾般的利爪蓦地一下将小山雀抓起,再次腾空跃起时,只落下两片红褐色的羽毛。
“啊!”凤言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面色惨白、失声尖叫。
望着白羽大雕朝着前头飞去,云冉阳眼含笑意的讥讽着:“你不是也养过鹰吗?至于吓成这样儿吗?”
随后,不紧不慢的从她身边走了过去,朝着前方一席白衣的银髯老者而去。
云冉阳话中的意思凤言何尝听不出来,他说的是那只叼走兵符的鹰‘凤焯’。
可真够记仇的!凤言朝着云冉阳的背影狠狠咬了咬牙。
话又说回来了,谁怕鹰了?她只是被这只白雕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而己!
“老王爷,别来无恙啊!”来到独孤老王爷身边,云冉阳拱手见礼。
“哈哈哈,冉阳来了,你父亲身体可好?”将手臂上的海东青放飞上天,独孤老王爷这才转过身来与云冉阳寒暄着。
这个老王爷与云子翰相识几十年了,不打不相识,打斗久了却生出了感情来。
云冉阳随着云子翰也没少来晏城,借过粮草、借过银钱,还借过药材!
“托老王爷的福,家父一切安好。”在老王爷面前,云冉阳十足的一个后生模样儿。
两人客套了几句后,独孤老王爷抬眸瞥了一眼立在身边的凤言,面色凝重的问道:“雁翅令是你带来的?”
凤言连忙行上前来行以一礼,说道:“正是。”
独孤老王爷听闻后,深吸一口气说道:“该来的终归会来,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独孤老王爷这一问,顿时令凤言陷入了空前的迷茫。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师父没说让您做什么,只是让我二人前来投奔您,借此处暂避一下。”凤言连忙向老王爷做着解释,心头却也疑惑着师父与这老王爷的渊源。
“原来如此,图撒,快去收拾两间客房。”老王爷舒了一口气,揪紧的眉头也放松了,连忙招呼着下人备客房。
客房中很是舒适,简单用了点吃食后,凤言便窝在床上休息着,这连日来接连的躲藏与受伤,令她的身子疲惫不堪。
迷迷糊糊的被一阵哭声惊醒,凤言揉了揉一双惺忪睡眼,坐起身来茫然的看着跪在自己床前的女子。
“二小姐,饶命啊!呜呜呜,饶命啊!二小姐...”
“夕趣,你怎么会在这里?”凤言蓦地一下坐起了身,万分惊诧的望着一脸肮脏的夕趣。
夕趣并未回答,只是不停的向凤言磕头,额头上已泛出了血瘀青紫,全身恐惧得不停颤抖。
而那令她惧怕的来源,便是坐在旁边一动不动,如同死神一般冷煞的云冉阳。
“是她出卖了你,你我才会被陆秉笙抓住的,她不再是你的丫鬟了,而是陆秉笙的一条走狗。我今日将她拿来,任凭你处置。”云冉阳一双眼眸中卷着冰冷杀气,只是冷冷的一句话,便令夕趣吓得瘫软在地。
对此结论,凤言毫无疑义!
只是没想到,陆秉笙竟然为了治愈身体,连自己都不放过!
而自己多年的找寻,也似乎变成了一种讽刺,对他的情义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执着。
“他已经变了,变得令人陌生,变得令人恐惧,就连我也差一点儿成了他的走狗了,何况是她呢?将军,放她走吧!远离三江镇,让她好好的过日子。”
凤言淡淡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瞥过头不再看向夕趣。被至亲一次次的出卖利用,早已令她身心俱疲,而她也失去太多的亲人,不想再失去了。
“哇”的一声,夕趣失声痛哭,本来抱着必死的心,却没想到二小姐会放了自己。
毕竟,她屡次为陆秉笙传过消息,不仅打探到了并蒂灵芝被二小姐服用了,还打探到了半块玉佩的下落,最后她跟踪着受伤的两人,找到了他们的下落,才引得陆秉笙的人将他们拿获。
昨日,如果云冉阳与凤言惨死在祭台上,全是因为她造成的。
虽然,她并不想害死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