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府和栖凤坊相继失火,这事儿自然瞒不住,但定王府对外只说是烛火干燥所致,而南宫墨也果然没有再上朝,整个人就好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南宫阙也不再找慕晚璃,就连南宫醉月也好像是被禁足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对于慕晚璃而言倒未尝不是件好事,她一方面派人打探夜倾尘的情况,另一方面则潜心查阅古籍,对于蚀月所说的话慕晚璃始终是心存疑虑的,毕竟跟他契约只是当时为了救南宫墨的权宜之计,她必须知道蚀月要诅咒神器到底有什么用,于是,她想到了一个人……
“公子,看你长得眉目俊朗,不来玩玩嘛?”
“公子,奴家最喜欢你这样的了,来嘛!”
……
穿过坦胸露乳的花楼街巷,陌如玉整个脸都臊到了耳根子,低头快步来到秀亭苑后门,他轻轻叩响了门扉。
开门的是个小厮模样的年轻人,陌如玉压低了声音,生怕人听到,“沈芊芊姑娘在吗?”
小厮也不说话,引着他就往一处院落走去,还未及至院前,陌如玉就听到乐声和笑声,站在院门口犹豫了下,他清了清嗓子,“沈姑娘,在下陌如玉,前来拜会。”
院内原本正在饮酒的两人停下了杯,陌如玉抬头对上一人,不由得一愣,“是你?”
琴爷嘴角一弯,“怎么,陌先生转头就不认识老朋友了?”
“哟,琴离歌,你们认识啊?”沈芊芊一拍琴爷的肩膀,“那正巧了,我跟陌如玉有笔生意要谈,你帮我参谋参谋。”
陌如玉脸色微变,“沈姑娘,说好了只是你跟我,怎么能节外生枝呢?”
“啧!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沈芊芊一瞪眼,“他姐姐是我义结金兰的好姐妹,他算是我弟弟,谈生意怎么就不能带自家兄弟了?合着你是要蒙我还是怎么着?”
陌如玉连连摆手,之前就听闻秀亭苑的头牌沈芊芊难缠,眼下一见果然如此,他只得硬着头皮来到石桌前,“沈姑娘,东西呢?”
沈芊芊闷了一口酒,“银票呢?有人可教过我,不见兔子不撒鹰,没钱免谈。”
陌如玉闻言一愣,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沈芊芊,不论是做派还是语言,她都像极了一个人。
“赶紧得,看什么看!”沈芊芊不悦地以手戳了戳陌如玉的脑门,“你们这种读书人,磨磨唧唧,麻烦得要死。”
陌如玉这才忙不迭从袖内掏出一张银票递上前,沈芊芊接过一看不乐意了,“说好了五千两,这三千两是几个意思啊?你拿我当要饭的打呢?我可告诉你,我让琴离歌陪我吃这顿饭就得给他五千两赏钱,我今儿个没准备银票,就等你送,你倒好,这不是驳我面子吗?”
陌如玉不由得蹙眉,“沈姑娘,只是一块陈年旧玉,对你而言并无用,也不值钱,在下真的只有这些钱了。”
由始至终,琴爷都懒得搭理这两人,眼下听陌如玉这么一说忍不住点头,“对啊,沈芊芊,你说你又不缺钱,这秀亭苑一天就给你赚了那么多,再说了,琴某陪吃饭哪儿是这个价码?没个万八千的你也好意思?”
话虽然像是在替陌如玉说话,但字字都戳着他,显然,琴爷是故意的。
“我可不管,这玉佩是不值钱,但我就乐意漫天要价,不服,你别要啊。”沈芊芊一瞪眼,将本来放在桌上的一个锦囊收入袖中。
“沈姑娘!”陌如玉声音陡然提高了几步,上手就要去抓。
琴爷眼疾手快,闪身上前以快箸抵在他腕间,“陌先生,男女有别,生意不成也不用痛下杀手吧?”
“我……我只是……”陌如玉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确有些事态,叹了口气俯身行礼,“沈姑娘,在下恳请你将玉佩归还,待日后有了钱定当第一时间奉上。”
“陌先生,不过是块玉佩,有那么重要吗?”琴爷故作无意地问道。
陌如玉并未回答,事实上当初他并没有想到那块玉佩会失而复得,那是他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离开临南城被人追杀不慎遗失,但当沈芊芊的丫鬟带着那张玉佩的临摹图找他时,他欣喜万分,只是沈芊芊的开价实在是太高,对于他而言颇为困难,眼下这三千两银票还是南宫阙让星棋交给傍身用的。
“玉佩是家母遗物,所以在下一定得寻回。”陌如玉叹了口气,“沈姑娘,在下怎样才可以替代那两千两?”
“替代?”沈芊芊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转向琴爷,“琴离歌,你说……如果把陌先生打扮打扮,穿得少些,略施粉脂,留在秀亭苑,可会有人喜欢?”
琴爷满眼同情地看着陌如玉,“在西唐国我倒是见过这种男宾,只是不知道齐月国是否有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