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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胖的一个大手揪住一片瘦瘦的耳朵，狠狠地拧。

两个瘦手捂住了耳朵，疼得张嘴呼叫，大手早有所防备，另一个巴掌盖上去死死捂住了哭喊的嘴巴，大耳光子连续地扇，“小驼子，你小子泥鳅一样滑溜是不是？自以为很能躲是不是？躲过了初一，你还想躲过这十五吗？大爷告诉你，你今晚是死定了！”

小驼子瘦瘦的身子软成一团，“大哥大哥，你听我说，不是我有意躲你，是实在忙啊，忙得——”

重重的大巴掌拍下去，那声辩解被拍进肚子里。

“废话少说，今夜必须还钱！眼前就有个来钱的好路子，只要你小子肯配合，不但能还了旧账，你自己也能狠狠地上一笔。”

小驼子一听大喜，连连挣扎起来，“好我的大哥，有什么办法你快快说来，除了去阎罗殿偷阎罗老儿的私房钱，别的不管是上屋顶揭瓦还是进娘们被窝偷肚兜儿，只要你指出明路来，我保证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去办，只要能替大哥把钱弄来！”

大手再扇一个嘴巴，“臭小子，满嘴胡说，就没一点正形！老子这条路可是横财的路，但是你小子不许胆怯，你不是有个干姐姐吗？”

小驼子瘦巴巴的脑袋乱点，是的，他有个干姐姐。

“你姐姐不是现在达了吗？”

小驼子点头，是啊是啊，达了，不达那银镶玉的钗和纯玉镯子能送给自己变卖，虽然八十两银子已经输得精光——想起那八十两他真是心肝都疼，可惜了，一转眼全输了。

“既然姐姐都达了，难道还能看着你这个弟弟欠账没钱还，在这里挨打？”

小驼子眼珠子骨碌碌，“这个，这个……”

忽然大手掐中脖子。疼得他简直要闭气。

“大哥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讨要还不行吗，只要我豁出去死缠烂打，还是能讨来一些的。到时候第一个还您的三十文。”

“不，这回不要你去要钱，而是换个法子。”

小驼子瞪眼，“什么法子？”

对于干姐姐，他这些年变着法子掏她的腰包。真是坑蒙拐骗的手段都轮换着用到了，仅仅是他爹重病这一招都反复使用了好多次呢。

“偷，不偷胭脂水粉，不偷衣衫饰品，偷就偷个大的，软玉镇纸。”

小驼子重新出溜在地上，“这个、这个……大哥这不合适吧，刚才你我都听到了，那镇纸可是老爷送给她的陪嫁呢，那么贵重。我怎么敢偷，这条小命儿……”

大手狠狠摁住了嘴巴，“信不信大爷我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这条小贱命儿！”

疼得泪花四转，小驼子只能哀求，“敢，我敢，我马上就去——”

大手松开，“刘管家已经派人写好了嫁妆单子，那镇纸也已经送到你姐姐闺房去了，你只要把它偷到手就行。到时候万一被现，你就抱住你姐姐哭着求她，她会放过你的。去吧，我会在大通间等你。”

小驼子一边揉着差点断了的脖子。一边摇晃着瘦弱的身子犹犹豫豫瘾入了夜幕。

“小姐，那软玉镇纸送来了，和所有的嫁妆一起堆在桌子上，您要不要看看？”

丫环轻轻在耳边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