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姑终于赶到跟前来,一连赶路,累得她脸都红了,不过这具小哑巴的身子,体质还真是不错,要是从前那个喜欢吃麦当劳烤薯片的王亚楠,估计这会儿已经累趴下了。
她极力让自己保持稳定,掩饰性地用丝帕揩一下汗,瞅瞅眼前,看到了准备就绪的现状,也看到了远处的几匹牲口,还有一些绳子和绞盘,还有满满几大箩筐烧过的煤渣。
果然还是为王者好啊,一个命令下去,手下一切办妥,丝毫没打折扣。
目测一下距离,点点头,“把那个木桩埋下去——你们的渔网大概有多长?”
“十丈,不能再长,免得干扰别的捕捞队伍。”鱼王眨巴着亮灿灿的眼睛。
哑姑低头,在心里搜寻着关于古代长度单位和现在之间的换算方式。
一丈等于十尺,一米里面是三尺,所以……有点迷糊啊……
她真的不擅长这些和数字有关的东西。
蹲下去,在冰面上慢慢地想,一丈大概是三米左右,嗯,三米,一丈三米,十丈三十米……
忽然抬头,“下桩吧,下在和渔网一样长的地方。”
鱼王摆手,“凿冰——把那个木桩子下进冰里去——”
“好好的,又凿冰干什么?这冰层很厚,您也知道打一个冰眼有多艰难——”渔夫们不理解,所以不愿意接受。
“难道我的命令不起作用了?”鱼王皱眉,声音陡然提高。
鱼王威,恰如一股巨大的寒流从河面上滚过,众人寒噤,不敢继续多问,一时间忙活起来。
尖锐的铁器在冰层上叮叮咚咚凿刻起来。
哑姑皱眉看着,要在河面上凿开一个冰眼确实艰难,尤其是在人力钻眼的情况下。
幸亏冰眼不大,渔夫们又擅长熟悉这个,很快就凿开一层,打下去一个圆圆的小洞,把那个木桩子深深插了进去。
哑姑把手拢在大氅里,戴起大大的风帽,却还是冷,迎面的风刀子劈一样。
沿着木桩子看了看,点点头,不错,好像就是这么回事儿,可以套牲口了。
牲口被牵过来,从中选了几匹较为强壮的马匹套进去,然后上绞盘,又加固了几盘绳子,有人抬着箩筐,把煤渣撒在木桩周围。。
鱼王眨巴着大眼睛,忽然呵呵笑了,“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要牲口绕着这木桩打转,然后一圈圈把绳子缠绕在木桩上,这样就能帮助我们把渔网从水里拉起来?”
哑姑忽然深深看他一眼,眼里满是赞赏和肯定。
果然是鱼王,智商挺够用。
鱼王骤然碰上这满是鼓励和赞赏的目光,不由得心里一动,一种异样在心头扑腾,这小娘子,虽然人小,但是做出的事儿考虑周全,点子新颖,真是叫人不敢小觑了她,也不敢把她当作十来岁的小孩子看待。
“那这些煤渣,是用来防止牲口打滑的——”鱼王瞅着眼前那张冻得红彤彤的小脸儿,忽然含着讨赏的微笑,问道。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很想获得她的赞赏和肯定。
哑姑心里也是一动,受不了这目光里火辣辣的东西,赶忙避开眼去,点头,表示他又一次聪明地蒙对了。
“好——大家分三队,两队人跟着我启网,一队人照顾好这里,等我打了手势你们就开始赶牲口走路——”鱼王爽朗的声音在辽阔的河面上清爽地滚动着。
随着一声令下,一队精壮汉子大声哟喝,开始起网了。
人们紧张好奇地望着今天这个不同于往日的新奇的捕鱼场景。
他们的鱼王,那个说一不二的男人,今天竟然明显在听一个小小女子的指挥,女子叫凿冰就凿冰,女子叫下桩就下桩,女子叫赶着牲口走就赶着牲口走,这滑溜溜的冰面上,他们可是祖祖辈辈都不敢把牲口赶到冰上来的,想不到煤渣撒上去还真是顶用,瞧瞧吧,那几匹骡马已经在稳稳当当地走动了,大蹄子踩着煤渣,一步一步走,不打滑,不栽跟头。
这女神医,难道要创造一种新的捕鱼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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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