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大营内,兵士们照常在训练。
温清秀在队列之间穿梭来去,查看着大家的训练情况。
有时候跟着出拳拽腿,也练上几招,更多的时候他只是看大家练,看到有姿势不标准的,步态太松弛的,态度不严肃的,他都要给纠正纠正,一边拉着年轻士兵的胳膊做着纠正,一边嘟着嘴教训:“力量太小了——姿势不够狠——不够准——记着,真要上了战场打仗这个样子可不行,你得用狠劲,下狠心,得严肃认真——打仗可是要死人的呀,你一个大意脑袋就搬家了——”
一个年轻小兵打断了他的嘟嘟囔囔:“温大哥,我们都训练这么久了,为什么还迟迟不去打仗呢?不是说西南边打成了一锅粥吗,说摩罗大军把我们好多地盘抢占了去,还把好多百姓都残害了,为什么还不拉我们去抵抗呢?养兵千日,再这么等下去,我们一个个胡子都要等白了。”
温清秀抬手敲敲这年轻的脑袋,笑了:“胡子白了?我看你毛还没长全呢,就敢在我面前卖老?好好练吧,只要练出一个壮实身板儿,过硬的本领,总有用得上的一天。”
说完这话他自己都觉得这话没有说服力,其实他自己也在等,早就等到不耐烦了。
他干脆不看人家训练了,闷闷地回了大帐。
李度念在帐内擦拭宝剑。
“剑在匣中待时鸣——”温清秀吟哦。
李度念也跟着感叹:“闲日苦长——好无聊啊,你我大好男儿,就这样一天天在平淡日子里消耗年华和斗志,想想都憋屈啊——”
温清秀吓一跳,“怎么了李将军?这些日子不是一直都是你在安慰我吗,今儿怎么你也跟着伤感起来了?难道朝中……”
李度念神情郁闷:“前去请白将军的内侍回来了。”
温清秀顿时紧张:“怎么样?白将军他答应出山了吗?”
李度念摇头:“他受伤了。右胳膊伤势严重。身体也不好,不能出山。”
温清秀沮丧:“我就说嘛,他肯定不会轻易出山的。当初下了人家帅印,逼着人家隐退,现在到了用人的时候,忽然派人去请,难道人家就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换了我也要扭捏推辞一番呢。”
气得李度念一把捏住温清秀脖子:“臭秀才,再敢胡说八道信口雌黄我一剑宰了你!”
冰凉的剑真的驾在脖子上,温清秀顿时全身软了,喊:“不敢了,我再不胡说就是了——”
李度念收回宝剑,眼神忧郁:“你读书人脑子不笨啊,我以为你就是个草包,原来也懂得几分世道人心。不过这话也就跟我这里说说,出了这道门不许胡咧咧记住了吗?满营都是大头兵,脑子简单,你到处胡说八道,等于给白帅挖坑知道吗?”
温清秀委屈地点头。不说就不说,那么凶巴巴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