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就是这么不痛快。听不到他们说话,谢二坐直了身体看向她们提醒说:“怎么样道别完了没有我们该走了。”他当然知道谢大要来送他是为什么,他也是想给他一个道别的机会。
毕竟以后他再也没机会了不是
此时,看着自己的亲哥哥,谢二横在心里许久的不平消失了。他现谢大虽然从小就被人喜欢,风光的很,却未必活得痛快。
听到谢二提醒,易汀烟朝谢良笑了笑,说:“那么我们走了。”
“好。”初夏,谢良清冷的声音叫人听了很舒服。
易汀烟上了马车。谢二看向依旧站在原地,身影显得有些萧条的谢良,心中忽然替他有些难过,说道:“你的亲事我会跟爹娘说的,日子订好我带他们来京城。”
“好。”
马车慢慢动了起来。随着马车渐渐行远,一份隐忍的情、一份兄弟之间的意难平慢慢淡去。
易汀烟坐在马车里,心中感慨,有些出神。倏地有光亮照进来,她抬起头,现谢二正看着她。他看了易汀烟许久,有些纳闷地说:“我现好些年过去了,我们都变了,你倒是一点都没有变,还跟个十六七岁的丫头似的。”
他说这句话是无心的,但是易汀烟听着却紧张了起来。她的模样一直没有变化,总会有人现的,而且会越来越多,到时候要怎么解释
回到仁昌府后,易汀烟住在城里深居简出了起来,除了生意上的事情很少出门。渐渐地,连生意上的事情她也大部分都交给杜恒成管了。
日子过得很快,一眨眼又过年了。这次过年,易汀烟没有回振兴村,而是一个人在城里过的。二十二岁的她容貌依旧没有变,还像以前一样。别人或许还没现,但也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别人会现她的不正常,把她当妖怪。
易汀烟开始不敢见人了,几乎足不出户,连见杜恒成都带起了面纱遮住了脸,对外只说长了疹子不能见人。好几次谢二见她这样,都要带她去看大夫,她好不容易才拒绝。
她二十二岁这一年的六月,沈露月与高辙终于成亲了。沈规的千金和高辙成亲,连当今圣上都被惊动了,可想而知是多么引人关注的事情,但是易汀烟没有去。
长时间地以面纱遮脸让许多人都怀疑易汀烟是不是毁容了。邻居家的孩子偶尔看见她都觉得害怕,颇有止小儿夜啼的功效。
一日,谢二翻墙闯入了易汀烟家里,吓得她差点没来得及蒙面。
谢二偷偷进来就是想趁着她没有防备看看她的脸,谁知她还是戴着面纱被现,还没等易汀烟问,他倒是先问了起来:“你的脸到底怎么了给我看看”
易汀烟被他气得不轻:“谢二谁让你翻墙了”
见他她气,谢二的语气软了下来,看着她露在外面的一双亮如星子的眼睛,带着几分决心说:“就算真毁了我也娶你。”
冷不防听到他这么直白的话,易汀烟惊得朝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他,就怕他忽然疯。同时,她心里还涌上了一阵暖意。不管是当初的谢良还是沈规,从来没有这么直白地说过要娶她,这是她活了两世以来头一次听见。
“你就当我是毁容了吧。”她看向谢二,再也没有一丝怒意,由衷地说道,“谢二,你虽然看上去浑了一些,当初我也确实不怎么待见你,但是后来我现你是个不错的人。我这辈子没有成亲的打算,你不要耽误在我身上了。”
没有成亲的打算谢二听到这里眉毛都挑高了。看着易汀烟蒙着面、沉静地站着,连语气也平静极了,他不知怎么就听出了悲凉之感,心中越坚定自己的想法她真的毁容了。
易汀烟这番话说得真诚至极,就差掏心掏肺了,哪里晓得谢二竟然还是不相信
迎面忽然一阵劲风,警觉的她下意识地伸手按住了脸上的面纱。一眨眼,谢二已经到了她的面前,离她极近。
他没有得逞。
只是一个他一手就能掀翻的弱女子、一块轻得一阵风就能吹起的面纱,他却没有强行动手。
靠近的时候,一股让人心旌摇曳的女儿香蹿入鼻中,谢二身上的血液都跟着热了起来。但是他知道易汀烟的底线,很快又退了开。
“谢二你想干什么”果然,易汀烟气得声音都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