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生了什么”商寄云问。
“那时候在陆家酒楼里,飞雁楼的堂主忽然死了”易汀烟把当时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说着说着,她自己也想通了。当时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推出去,她心中纳闷了很久,根本没想到是那个跛脚老人推的。如果那个老人是织雾老圣,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商寄云捕捉到的重点却不是这个。“你很熟悉陆家酒楼”
方才提到陆家酒楼的语气的确太稔熟了。易汀烟被他问得紧张了一下,解释道:“陆家酒楼的菜实在好吃,所以印象深刻。”
随后,她又转移了话题:“织雾老圣为什么要杀飞雁楼的堂主杀了以后又为什么龟缩一角不承认”
商寄云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揪着陆家酒楼的事情不放。他说道:“织雾老圣的儿子和妻子死于飞雁楼的人手中,可以说与飞雁楼有着血海深仇。他本就不是正派人士,自然没什么善心,不关心他人死活。当初少林一役几乎将他伤成了一个废人,空留一身内力。暗算还可以,真要与飞雁楼的人打起来怕是只有吃亏的份。”
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易汀烟点了点头,忽然感觉手腕被抓住。
少女的手腕在油灯下显得越纤细,肌肤娇嫩。
两人同处一室,她坐在床上,他坐在床边微微俯身握着她的手腕,墨色的落在她的手臂上。男子骨节分明的手和女子纤细却圆润的手腕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看得易汀烟觉得心头更加烫了。
“你干什么”她移开目光,稍微一抬眼便看到了他的下巴,还有那微微勾起弧度的淡粉色的唇。
心头的滚烫蔓延到了脸上,心底那一丝悸动以一种羞涩、粉嫩、娇俏的形式表现了出来,连耳根都红起来了。
她爱脸红的毛病真是过了几世都不会好。尤其是让她脸红的竟然是商寄云。难以启齿、矛盾、罪恶、惊恐所有的情绪都汇聚在了心底。
她只盼商寄云没有现。
商寄云怎么会现不了他看着她半晌,手一直没有松开。
蓦地感觉到他的手指动了动,滑过她手腕内侧最敏感的肌肤,易汀烟轻微地颤栗了一下。
这时,只听商寄云说道:“织雾老圣不是正派中人,织雾真气较之普通门派的内功带着几分诡异,与你们段家霸道的内功在你体内交汇,你免不了会吃些苦头。”
一下子接触到了那么多上上世想都不敢想的、武林上层内功,易汀烟觉得人生的际遇实在太奇妙,只是她似乎无福消受。她问道:“那我会怎么样”
“空阶门的内力浑厚,有包容万象之感,我注入了一点内力到你体内,你只要跟着我学着运转就能慢慢将体内的真气融会贯通。”
易汀烟细细感受了一下,丹田果然有一小股温润浑厚的真气。
此时的她并不知道商寄云所谓的“融会贯通”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教我”不太习惯商寄云这么高深地对着自己,易汀烟问的时候有些别扭。
“改天吧。今天已经很晚了。”商寄云松开了她站了起来,“我有些饿了,你会做饭吗”
他的胃不好,怎么能等到饿了才吃呢
易汀烟一点都舍不得他饿着,立即说:“我会。”她丝毫没有意识到,段家的二小姐、段昭明的掌上明珠会做饭是一件多不正常的事情。
商寄云的睫毛动了动。“我带你去厨房。”
不比热闹的仁昌城,一到天黑,振兴村的人便不怎么出门了,家家户户只亮着两三盏灯。
厨房里,易汀烟正慢条斯理地做着饭。
所有的菜都是商寄云去隔壁找李氏要的。开门看到他的时候,李氏吓了一大跳。知道他的来意后立即把家里的好东西都拿了出来。
感觉到一道目光一直胶着在自己身上,易汀烟渐渐心不在焉了起来。
商寄云站在靠门的地方,有几分懒散地靠在墙边,静静地看着正在忙碌的少女。时光交错,他似乎看到了另一个陪伴了他许多年的女子,漆黑的眼睛里流露出浅浅的情意和无尽的眷恋。
猜想到了他此刻的目光会有多温柔,多让人着迷,易汀烟不敢抬起头来,有些自欺欺人。
好不容易做好饭,可以坐下来吃了,商寄云尝了一口,说了句差点吓得易汀烟筷子都掉了的话。
“你做饭的味道跟我姑姑做的很像。”
她回道:“这么巧啊。”
商寄云没有再说什么,易汀烟看着他这副高深的样子,有些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现什么。他不提,她也不敢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