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京城第一才女素来钦佩,林小姐就与我共饮一杯吧!”入席,南宫毓欣就迫不及待的晃着玉壶,眼底尽是算计诡异的笑容,这一切又岂会逃过林绯叶的眼睛。
南宫毓欣那一身撒花百褶裙在她面前凌空辗转,她的笑不达眼底。
林绯叶面色如常,尊重冷笑连连。
纵使前有狼后有虎,她能做的也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仅此而已!
南宫毓欣手拿玉壶,将其掩在流苏袖口之下。本欲转身掏出袖中的那包蒙汗药,却不期猛然间,那药包被她手指一勾,白色粉末洒落不少在外边。
惊变一时让她花容失色,南宫毓欣慌忙间将那碎纸包塞入腰间束带,装作莫不经心的掸了掸自己的衣裳,又故作镇定的摇了摇那鸳鸯子母壶。
她这一番动作并未落入他人眼中,但是那仓皇失措的背影却全数落在了林绯叶如鹰隼般小心谨慎的眼中。
林绯叶眼角微扬,眸子里染上一抹戏谑。
南宫毓欣,你费了这么大力气我不陪你,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番美意。
举手投足之间尽是自信满满。
殊不知,盈满则缺,亘古不变。
经过适才的一番意外,南宫毓欣心绪已经有些紊乱,心下一时也浮躁了不少,已暂时将下药之事抛诸脑后,拿着那鸳鸯子母壶便猛地放在了林绯叶的案前。
她浮躁气恼的表情都写在脸上,林绯叶却只当她是心下堂皇不安。
“南宫小姐这是做什么,我虽是客,也未曾做了什么不当之事惹南宫小姐不快吧!”林绯叶字字句句如柳叶刀,丝毫不差的飞向她。
这话是说她脾气无常,好个林绯叶,竟然敢抹黑她。
南宫毓欣早已黑了脸,“你……”
都说人生如戏,这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更是全在演技。
转瞬间,南宫毓欣的脸上早已换上了另一副娇弱的面孔,睁大了水眸,显得诚挚无比,“这玉壶可真沉,刚才手软未拿稳,还请林小姐莫要计较。”
“南宫小姐可要保重身体才是,要不然待会儿还怎么有力气为丞相献舞!”林绯叶似是洞悉了她内心的所想,低垂着睫羽浅笑。
南宫毓欣笑容一凝,林绯叶这是在怀疑她的舞技!
“这美酒可是西域的贡酒,陛下数年前赐的,林小姐可一定要尝尝!”南宫毓欣断了林绯叶的退路,御赐之物,谅她也不敢不喝。
南宫毓欣含笑将那玉壶轻轻抬起,镶着红玉壶嘴中如涓涓细流汇入她自己案前的杯中,当南宫毓欣给林绯叶倒的时候却是用翡翠玉的那头壶嘴。
林绯叶轻颤着着如同蝶翼般的睫毛。
心下一惊,鸳鸯子母壶!
此物只在传说中听闻,却不想竟然在丞相府看见。
她曾阅览书中,此壶乃有双嘴,而壶盖处则有暗格装毒药。害人之时,只要用装了药的一头壶嘴给她倒酒即可,事成,酒中不会留下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