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傲阳走后,林绯叶坐在椅子上,将段傲阳的话细细思量半天,她不得不承认,段傲阳说的不无道理。
哪怕她一心想要替珊儿找说辞,但不能否认的是,在对于刀疤男的惩治上,珊儿的做法的确过分。珊儿的父母已经过世了,现在上苍既然把珊儿送到自己面前,自己也就有责任也有义务替猎鹰和繁星教导珊儿。
询问过珊儿还在继续练武,林绯叶便带着黄莺径直走向了无暇的寝宫。
无暇跟着皇兄们出去玩耍了,不在宫内,这正合林绯叶的意,省得还要找说辞支走无暇。这回先瞧见林绯叶的人是侍琴,见林绯叶来,侍琴远远地便行礼拜见。
林绯叶走过去和侍琴寒暄,道辛苦她了,侍琴满意地看着还在练拳的珊儿,笑盈盈地答:“珊儿这孩子刻苦努力,我有这样的弟子可教导高兴还来不及,心里甜着呢,哪来的苦。”
林绯叶拍着侍琴的手背,笑着说:“那就好,我这趟来找珊儿有些事询问,你先去和黄莺说说话吧,待我问过珊儿,再来和你叙旧。”
侍琴恭顺地连忙退到一边和黄莺说私房话去了,林绯叶忧心忡忡地将珊儿喊进里屋里,屏去下人,才打量面前这个虽年幼却骨子里都透着桀骜的小女娃一眼,轻咳一声,问:“你可知我单独把你叫到这儿,所为何事?”
“珊儿在大牢回来后便一直在跟侍琴师傅练武,没做过错事,娘娘您找珊儿所为何事,珊儿不知。”
“方才有人告诉我,你将那个人贩子扒光了衣服打得浑身是伤挂到了树上,可是真的?”林绯叶想了想,没有直说自己去了刑场,问道。她希望在这个孩子脸上看见一点儿不一样的表情。
但珊儿似乎只是回忆了一下,连眼皮子都没眨,便坦然承认了。
林绯叶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和:“我既然把那个人贩子交给了你,你怎么处置他我本该不能过问,但是你还只是个孩子啊,怎么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来呢?”
“珊儿不觉得残忍,这是他罪有应得!”珊儿振振有词地盯着林绯叶的眼睛,反驳道,“他当初将我捆起来,一日日的踢打我欺凌我、一天只给我吃一顿馊饭的时候,怎么没有人指责他的残忍不是呢?如果不是我逃了出来,此刻我不是一具尸骨也被卖到花楼受人欺凌或者卖给别人做丫鬟婢女了,今日这些不过是我回报他的,我何错之有?”
林绯叶倒吸一口冷气,她看着珊儿,珊儿的眼神竟然令她心意生出一股凉意,“那惩治他的办法有很多,你大可直接杀了他或者就像你自己说的,用你的拳法慢慢教训他,为什么还要如此凌辱他?”
珊儿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在书中查过,只有这种方法是最痛苦、最折磨人的。我只有听见他因为蚂蚁的咬噬痛苦的哀嚎声、看见他蜷缩在地上打滚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才能真正的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