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击到的季柏宇失落只是眨眼间的事,而后便翻着白眼,装作若无其事,两手一摊,耸了肩膀道,“这重要么?”
“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一旁的温子然极力忍笑,摇头配合。
季柏宇赏了自家兄弟一个上道的眼神,转眸看向另一个兄弟,食指在空中摇晃了晃,“对嘛,过程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几年究竟是怎么了?虽说以前也不近女色,可也不像现在这般离谱,连朵花都不种了,我以前也没现你有这爱好啊?”
说着,身子往兰玉珩那里凑了凑,眨巴着眼睛,透着八卦,“这里也没外人,今儿你必须给兄弟们透句实话,你……你是不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隐疾或者是已经有了相好的姑娘……”
“呃……”在兰玉珩凉幽幽的目光下,季柏宇吞了吞口水,连带着到嘴边的话也跟着咽了下去,他敢保证,要是再多说一个字,这厮才不会顾念兄弟之情,一准会把他踢出王府大门的。
“不用这么认真吧?我也就说说而已啦。”摸着鼻子,碍于好友的战斗力,只敢小声嘀咕了句。
温子然倾身上前拍了拍难兄的肩膀,以示安慰,方才对兰玉珩道:“你别生气,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好友之所以变成这样,偌大的京城估摸也只有他一人知晓内情,可他宁愿选择不知情,也好过现在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干捉急,什么也做不了的强。当初只以为他一时迷了心,谁成想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可再怎么伤心,也无济于事啊,逝者已矣,再伤心也不过是徒劳。
若是宁三姑娘尚在人世,他拼着挨打被骂也会帮着争上一争,如今说什么都为之晚矣。与人尚且可以一争,与天只能仰天叹息一声,洗洗早点睡吧,或许梦中还能一见。
其实温子然和季柏宇这次来,是受瑞亲王妃所托,问一问兰玉珩的心结,毕竟儿子的变化又岂能瞒得过母亲。
当然,之前瑞亲王妃也旁敲侧击过几次,不过都被兰玉珩含糊了过去,没法子,只好让两人来问问,毕竟年龄相仿,又是多年好友,不方便对母亲说的话,对兄弟却不用太顾忌。
可惜,注定要让王妃失望。
不过,即便知道结果,他还是想劝一劝,万一执拗的脑筋转开弯了呢。
“横之,你与我们不同,你是瑞亲王府的世子,身上肩负着家国责任,任性不得。”
兰玉珩,字横之。
温子然的未尽之言,兰玉珩岂会不知,不过是得一日糊涂是一日罢了。手中旋转着杯盏,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幽幽盯着亭外的湖泊,唇角蠕动,“如今,我倒是羡慕洛王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