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你要怎么走?”
“用双脚走,我一定要回去救我爸爸。”钱恒泽倔强的喊道。
黄老头没有阻拦,在后面无力的说道:“哎,天命难为,现在你就算回去也起不了作用,也罢,起码能给你父亲下葬,孩子,经过这次劫难,你应该长大了吧。”
钱恒泽走了整整一夜,真的仅凭双脚,就这么走出荒凉的大山,按照所学风水,找到附近一座村子,租了一辆车一路开到京华,可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不管是老爸的商店还是住宅,就连他结婚准备的新房全都贴着封条,钱恒泽一怒之下撕了封条,可屋子里是狼藉一片,因为钱老板被抓,又赶上债务危机,于是全省各地的经销商都来堵门讨债。
开始的几天还好说,可后来都明白自家的货款讨不回来了,也不管工商局的封条了,破门而入,将办店里的饮水机、电脑、打印机、传真机一扫而空,直接就开始抢东西了。
这些事,是钱恒泽通过父亲的经理哪得知的,虽然无奈,但还是父亲要紧,心急如焚的去了看守所,结果人刚到就碰上警车和救护车,都不用进去探监,直接在门口就看见了父亲的尸体。
钱恒泽趴在父亲尸体上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狱警们算是铁石心肠了,在一旁各种出言讽刺,还说钱老板是跟狱友躲猫猫不小心撞墙死的。
钱恒泽好来不计也在中医药大学上了半个学期课程,看见父亲的死法,哪能认同,当场就跟狱警们争执起来,结果大打出手,钱恒泽那是对手,吃亏被揍被丢在大马路上,狱警放话,如果他在纠缠不清,就把他也抓进去关起来。
钱恒泽被跟来的经理给拉走了,常言道,墙倒众人推,祸不单行,这些话是一点也不错,屋漏又逢连夜雨,刚在医院吧父亲的尸体安顿下来,就有债主闻讯赶来。
他们信奉负债子偿的道理,揪住钱恒泽不放,也难怪这帮人心急如焚,毕竟这些做大买卖人,美国的股票跌的跟下饺子似的,他们是病急乱投医,死命的让钱恒泽还债。
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这些前来讨债的人都带了保镖,把钱恒泽打的都没了人样,最终抢了钱包电话,真是一分钱都没给他剩下。
钱家经理跟着钱老板几年,亲眼看见钱家走过兴衰,虽然无能为力,但也只能好人做到底,把钱恒泽带到自己居住的地方,这是望京的一个房子,本想照顾钱恒泽振作起来。
可哪知道钱恒泽意志消沉,每天都酗酒喝得咛叮大醉,还总说胡话,这把经理的老婆吓坏了,第二天就逼着经理把钱恒泽弄出去。
没办法,经理只好把钱恒泽安排在出租屋里,每天都好言相劝,但钱恒泽是油盐不进,每天酗酒都快不把自己当人了。
经理无奈,知道他朋友多,隔三差五就去打听,得知就连李乐天都被抓起来审查,他知道,钱家就此肯定没落下去了。
这件事没敢告诉钱恒泽,直到有一天,经理在李氏大楼看见了杜马波,这才见到了主心骨,把杜马波带来心思能让钱恒泽振作起来,哪知道,两人刚刚见面,钱恒泽就打了杜马波几个耳光,是连骂带大的让杜马波滚蛋,以后再也不想看见她了。
杜马波哭着跑了,经理知道这孩子受了这么大打击,估计从此以后就完了,也不再觊觎希望,留下一千块钱让他自生自灭算了。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杜马波也是因为这件事耽误,没有去接乐天出来,但饭局结束,她坚强的去接李乐天,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到了地方,杜马波靠在门外说什么也不进去,乐天只好自己进去,一进屋就被酒气熏的晕头转向,好不容易在房间中看见了钱恒泽,现他此刻正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已经没了人模样。
乐天急忙过去扶着钱恒泽躺在床上,钱恒泽还醉意朦胧的说道:“酒,给我酒。”
李乐天坐在他身边,感慨的说道:“兄弟,你还知道我是谁不?”
钱恒泽晃晃悠悠的睁开眼睛,“乐天,你是乐天,嘿嘿,你回来了,嘿嘿,回来就好,来,我跟你说个事,我爸爸他……”
话还没说完,钱恒泽就哽咽起来,然后鼻涕眼泪横流,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我爸死了,我家破产了,我现在啥也不是了,天哥,都怪我,你打我一顿吧,要不你弄死我,我不想活了。”
李乐天抱着兄弟,眼圈也有些红了,“兄弟,说啥话呢,这世界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你这才哪到哪啊,能不能振作起来。”
钱恒泽还在嚎啕大哭,“都他妈怪我,我师父告诉我原因了,我,我还打了波-波,我现在什么都没了,我没法给他幸福,我是穷鬼了,哥,我不想活了。”
“够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乐天抓着钱恒泽的领子吼道:“这不是你的错,给我振作起来,行不行?”
“怎么不是我的错,我要是不追求杜马波这个煞星,我父亲就不会死,怎么不是我的错,我他妈都知道,她命硬命不好,我他么贱骨头,就认准她,我要是不,我爸也不会帮我挡劫,这一切也不会生,我爸根本不会死。”
听见钱恒泽这番话,乐天下意识看向门口,接着就听见一阵琐碎的下楼声,乐天心下不好,把钱恒泽一撇,急忙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