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妍夕粉润的唇角勾起,眼眸中仍是淡淡的漠然:“是王,臣妾醒了!”
炎鸿澈有些不悦,皱起了秀眉,略带责备道:“孤王都说了,以后你要叫孤王澈,孤王要叫你桃儿!”
看着炎鸿澈妖娆的美颜上,竟然多了些孩童的稚气,尤其他含丹般的朱唇,微微嘟起的样子,的确妖魅动人又不失稚气的可爱。
这样的炎鸿澈,这样的鸿王,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澈!”
顾妍夕艰难的开口,觉得这个字从口中溢出,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这种难以启齿,并非是因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而不好意思开口,而是因为她觉得这么快就改了口,换做亲切的名字,她一时之间还有些不习惯。
“桃儿!”
炎鸿澈听闻到顾妍夕这样亲切的唤着他的名字,心中如花开一般,勾起唇角笑了笑,像是奖励她一般,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又是一吻。
顾妍夕面颊绯红,又滚烫滚烫的。
她尴尬的离开了炎鸿澈的怀抱,右手不过是按在了床榻边缘想要扶着下地走动,却从右手心传来了撕裂一般的痛,她的整个身子一软,倾倒在了他的怀中。
他的手臂有些麻,估计是拥着她睡了一夜,又没有活动,所以僵硬的差一点都没有拉住她,让她从床榻上掉下去。
“桃儿,你没事吧?你右手的伤口怎么样了?”
顾妍夕笑着摇了摇头:“没事!王……澈,你不必担心我!”
他端起了她的右手心在双手中,仔仔细细瞧了瞧,还好伤口没有流血,不然他的心都要流血了,这个笨女人怎么会这样不小心呢?
炎鸿澈先走到了床榻下,活动了下僵硬的身子,这才将顾妍夕从床上扶起。
“澈,明日是不是我们要回鸿国了?”
“是的!明日终于可以离开炎国这个鬼地方!”
炎鸿澈一提起炎国,深邃的眸中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一样寒冷刺骨。
顾妍夕知道炎鸿澈为何会这样痛恨炎国,那是因为炎国的皇上完颜凌辰太过阴险恶毒,三番两次想害他,所以他连并着将整个炎国也厌恶了。
她轻叹一口气:“澈,我只是舍不得离开丞相府罢了!”
炎鸿澈听到了顾妍夕的叹息声,双眸中的寒冷这才褪去,他声色温柔地问道:“桃儿,若是你舍不得你的父母,可以将他们一起接去鸿国,孤王可以在那里为他们买一所大宅子,他们的起居和衣食都不用操心,全交给孤王去做就好。”
顾妍夕听闻了炎鸿澈的话,心中是温暖的,他竟然能全然为她考虑,还不怕费心思,为她出谋划策,看来他是真心喜欢她的。
可是,就算她有心让炎鸿澈将顾家的人都接走,父亲顾德未必会同意,因为他在炎国已经是文臣中权势最大的言官,到了鸿国又要到几时,才能坐到今天的位置?
再说,皇上完颜凌辰更不会同意,这样他好用什么来留下她的心,好利用她做他的棋子?
顾妍夕淡淡一笑:“我不过是说说罢了!澈不必放在心上,明日清晨就要离开丞相府,我想去找母亲,和她谈谈心事!”
“好,孤王陪你!”
“澈,我们在外人面前,就呼唤对方王和王妃,私下里唤澈和桃儿好不好?”
炎鸿澈以为她不喜欢,他这样唤他,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顾妍夕看出了他的心思,温婉笑道:“他们毕竟是外人,难免会有人嚼舌头说澈和我不按照宫规办事,会影响了您的声誉,甚至会含沙射影一般,将这种目无尊卑的礼数传承下去,这样会坏了宫规,以后又很难官职,对您也没有好处!”
她伸出手,挽住了他的手臂:“不过是委屈下你我,却能让整个王宫都礼数周全和安宁,岂不是一件大好事吗?”
炎鸿澈没想到顾妍夕会处处为他着想,并不是因为不喜欢他,心中也不免喜悦,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顾妍夕的秀,朱唇勾起道:“桃儿,孤王有你,这一生就是孤王最大的幸福!”
顾妍夕听到这句话,心里是暖暖的幸福,可是又害怕失去,一个人可能太在乎什么,所以才会害怕失去什么。
这种感受,她此刻才真的体会的真真切切了。
顾妍夕和炎鸿澈手挽着手臂,刚出了屋子,玲珑和月蝶守在屋外,瞧见他们眼睛都笑的弯弯的。
顾妍夕在玲珑和月蝶的服侍下,梳洗过后换了身干净的衣物;炎鸿澈则有寐生服侍着,也梳洗后换了身衣物。
两个人彼此笑望着对方,肩并着肩,她的笑手挽着他臂膀,两个人朝着大厅行去。
可不巧的是,这里早已经有一位身穿火红色旖旎凤裙的娇艳女人,站在了青石小路上,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鸿王,臣妾有礼了!”
阳光下,站在青石路上的女子一身火红凤袍分外耀眼,如同火炬一般灼人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