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初一想到擂台上的玲珑未必会是这位老妇人的对手,他从长椅上站起身,朝着擂台之上跃去。
在擂台之下的寐生,看到老妇人身手如此迅疾,脑中一闪而过的画面让他整个人紧绷了身子,将半扶在怀中的晴鸢丢给了箐箐,起身跃到了台上。
玲珑当望见老妇人的手快如闪电一般朝着自己劈来,脚步竟然像是被栓了铅球一样,朝身后退着的速度慢了几分,连向那边躲闪都难以分辨了。
突然间一只大手拉住了玲珑的手臂,将玲珑拉到了他的身后,与老妇人劈来的双手对碰,将老妇人阻止在了他们的身前。
老妇人眯起眼睛,唇角仍旧噙着温暖的笑容:“小伙子,你刚才不是下了擂台吗?这又上台了,是不是太不合规矩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况且又没有人说过,下了台的人就不能上擂台比赛了!”
老妇人一头银丝,无不在彰显着她的岁月已老,对于他们这种年轻人,只要是她装装样子在年轻人的面前,一定会博得更多人的同情,以为是年轻人欺负了她。
她咳嗽了几声,待气息平稳了。转过身对站在擂台上月牙白袍的男子笑道:“庄主,虽然老身不知道为何你也上台了,但是对于现在的情形,是不是他犯了规矩,应该下台啊?”
擂台之下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躁动和抗议了,都是关于寐生上台扰乱规矩一说,都用同仇敌忾的凝向了寐生。
而寐生不管不顾,一只手紧紧拉着玲珑的手臂,将玲珑护在了身后。
玲珑刚才还伤痛的一颗心,在这一刻变得温暖了起来。
要不是他出手相救,怕是她早就被这位老妇惨遭毒手了。
而他手心的温度是温热的,温暖了她的心,给了她踏实感,这让玲珑有足够的信心和勇气,敢在这位阴险的老妇面前,生死对决,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寐生一直都在,以后也都会在她的身边。
白云初有些为难地看了寐生一眼:“你还是下去吧,毕竟你下了擂台又跳上了擂台,不合规矩的!”
寐生禁了禁鼻子,根本不想下台,而玲珑从他的掌心抽出了手臂,走到了他的面前,轻柔一笑道:“寐生,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没事的!”
“哦!”
寐生听到玲珑的唤声,看到玲珑这张看似熟悉,在脑海中却有很模糊的面容,让他有些尴尬和迟疑。
见玲珑朝着他点了点头,他这才稍稍安了心,跳下了擂台。
白老妇慈面一笑,朝着玲珑点了点头,玲珑每一次望见她的笑容,都会有种浑身颤栗的感觉。
她的笑容有着与生俱来的威胁感,是杀了太多人之后的冷血无情和残忍。
她突然间皱了皱眉头,不解地回眸看向了仍旧站在擂台之上的白云初,笑道:“庄主不会是想和老身在擂台之上过招吧?老身都一把年纪了,和您这样高手过招,怕只怕会将老胳膊老腿都打的散了架了!”
明明是一句比较轻松的玩笑话,可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擂台之下竟然没有人敢笑,而白云初也不过是敷衍的笑了笑,担忧地看了一眼玲珑,见玲珑朝着他使了一个眼色,白云初才笑道:“刚才本庄主坐的位置太远了,而今站的近些,看的就清楚一些!但若是你们不习惯本庄主离得太近,本庄主可以到擂台之下,你们继续……”
白云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接着衣袂翩翩从擂台之上跃下,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银光。
就在擂台下的人被白云初完美的跳跃和气度所吸引时,白老妇已经开始动用了招式,与玲珑再一次对决。
老妇用了拐杖当武器,对玲珑横、扫、打、击与钩等招式都用上了,千变万化,让只有一把短刀的玲珑确实有些招架不住,在加上玲珑之前身上有受过伤,所以在老妇密不透风和迅猛的攻势之下,玲珑身上有多出了几道伤口。
而玲珑骨子里是坚强的,不过是咬了咬牙,顽强的与老妇对招,毫不松懈,这才使得老妇在与她争斗之中,也根本占不到什么好好处。
这位白老妇一定是青衫派的人,因为在她的脖颈之上也有青色云状的刺青,说明她是青衫派之人,看她的武功如此高深,应该是青衫派的掌门人了。
既然是青衫派之人,那必定与刚才青纱罗裳的女子共用的招数相似。
玲珑在阻挡老妇的攻击之时,看到了白老妇在挥杖的时候只有一处漏洞,而且这个漏洞若是不细细观察,绝对不会看出。
玲珑想起她曾准备在卷起髻中的银针,这些银针的上面都涂抹了一种药物,只要被刺入人的皮肤之中,就会使人身体僵硬,难以运动,最后晕倒在地上。
但三个时辰之后,这个人醒来后如同常人一样,并不是一种毒药,所以在没有必要厮杀之时,这种药是最安全和放心使用的一种药物了。
她在与老妇人对招之时,故意减缓了速度,让老妇以为她是占了上风,然后找机会对玲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