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波,你不论是非曲直,定要与老妇作对是不是?”黄姥姥气怒交加,咬牙切齿狠。
吴波淡然一笑,摆弄着手中纸片:“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刚才就现你举止可疑,好意劝你跟我离开,可你偏执仇恨,一意孤行,跟你这种孽畜还有何是非可论?”
“是你逼我!”黄姥姥不进反退,眼中凶光爆射,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随着声音,她双手上指甲陡然变得尖锐异常,指甲略呈钩状,有些黄,可就在她抖手之间,指甲竟然泛起了血光,浓烈的血腥味瞬间飘散开来,就连杨树林和刘山宗也被熏得头晕眼花,而她身躯不停的颤抖,指甲的血色也越来越浓,最后竟泛起了乌光。
刚才还淡定从容的吴波,此时也骇然变色:“血契!孽畜尔敢!”
黄姥姥分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可闻言却疯狂的大笑起来:“老妇有什么不敢?你以为学了鬼泣之术就能横行无忌?今天就让你这小辈明白明白,什么叫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话音未落,黄姥姥的一枚指甲噗的一下从指尖挣脱出来,拖着殷红的血浆直射在地上。
大理石地砖应声碎裂,指甲射中处,一股血泉汩汩涌出,鲜血瞬间漫开!
但凡被鲜血浸润的地方,地砖纷纷碎裂塌陷,也陆续涌出了血泉。
吴波似乎对这血泉忌惮极深,慌忙后退,可几步间就已经退到了墙角,一不留神踩在了金泉的裤裆里,踩得金泉像杀猪般嚎叫起来!
可吴波根本顾不上理他,神色凝重的甩手抛出数片白纸钱,纸钱落在血泉中竟不沾染半点血水,反而泛起白光,只见他单手掐决不知念叨了什么,片片白纸竟绽放开来,化作一朵朵怒放的白莲,在喷涌的血泉中辟出了一方净土。
这一幕奇景看在杨树林二人的眼中,让二人大感惊诧,如此奇术简直惊世骇俗。
即便经验丰富的刘山宗也不知道血契是什么,更遑论吴波的鬼泣之术了,如此别开生面的对决,让他也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同时也不免担心薛雨烟的皮囊会不会因此而受损,心里紧张之下,拳头都不知不觉的握紧了。
而激斗中的二人看似旗鼓相当,可随着黄姥姥那些乌黑的指甲相继射入墙壁、地面,整个宽敞的餐厅都陷入了血海之中,血浪翻滚间,隐隐有一道硕大的脊背在血水里涌动,脊背宽阔硕大,其上骨刺狰狞,如同深海巨鲨,却又更加猛恶几分。
吴波竟一把提起金泉,轻身跃起,单脚踏在白莲之上,闪转腾挪,看起来极为潇洒,可从他那凝重得堪比雷雨将至的脸色上就不难看出,实际上他也是步履维艰,自保都难!
果然,片刻之后黄姥姥就得意的狂笑起来:“能拉上个鬼泣传人给老妇领路,黄泉路上也不孤单,吴波啊吴波,你逞强惯了,可曾想过会死在这里吗!”
她歇斯底里的嚎叫声中,血海之中突然掀起一道水花,一头足有牛犊子大小,生有三个头颅的巨大恶犬一跃而起,直向吴波扑去!
仅仅恶犬的一个前爪就比吴波的头颅还大上几分,浑身骨甲嶙峋,煞气惊人,虽然动作间无声无息,可那猛恶的势头足以让人心惊胆寒。
吴波根本没心思听她说了什么,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恶犬身上。
眼见恶犬扑来,吴波手里的小纸片如利箭般射出,十几道白练直刺恶犬顶门。
白练后先至,全都刺在了恶犬头颅之上!
然而,吴波倾尽全力的一击,竟连迟滞恶犬片刻都做不到,白练击中恶犬之后只泛起了一圈圈小小的涟漪,随即消失不见,恶犬扑势丝毫不减!
吴波大骇,不得不闪身躲避。
可他一步迈出,踏中的白莲突然一沉,令他半个小腿都没入了血水之中,疼得他嗷的一声窜了起来,狼狈得一个翻滚,好在他洒出的白莲很多,才免去了一头扎进血水里的厄运。
即便如此,那侵入血水的小腿却已经血肉模糊,不要说裤子,皮肉都烂了一层!
吴波疼得汗如雨下,单脚站着腿都直哆嗦,却还是提着早已吓昏过去的金泉不肯放手。
那恶犬转头又再扑来,他不得不打滚闪开。
可黄姥姥窥伺在侧,抓住这一瞬间,急窜而起,从他身侧掠过,一把将他手上的金泉抢了过来,二话不说,一爪子捅进了金泉的胸脯!
金泉肋巴洞开,顿时醒来,疼得惨嚎,可随即就脑袋一歪没了动静。
黄姥姥哈哈大笑着掏出了金泉的心脏:“生啖仇人心,老妇就算死在这儿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