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抵达小广场，除却几个巡逻的士兵，其他人都已经出了，施龄溪看一眼娄原，他轻声问道，“我们今天还出去吗？”

“嗯，”娄原应一句，他抬步往营地外走去，施龄溪快步跟上，他恍然过来，今天只有他和娄原一个队伍，施龄溪的眼睛瞬间变得晶亮起来，脸上的笑意全然收不住。

他和娄原一个队伍，就意味着他们对话的机会大大增多，他再不用像昨天那样，等着其他人和娄原说完，再见缝插针地问些什么了。

娄原低眸扫一眼施龄溪的微笑，心中莫名多了些伤感，今天过后，施龄溪大概没那么大勇气还来找他说话和微笑了。

这两年，的确很多人想到他的队伍里来，可只要经受过一次，就再没人愿意接受他的单独训练。

接下来娄原就开始按照他过去的方式去对待施龄溪，极力压榨他的潜能和体能，让他切切实实地感受死亡来临的压迫，以及在压迫下的应对训练。

好几次丧尸的血口几乎要沾到施龄溪颈侧的肌肤了，尖锐的獠牙，阴腐的气息，娄原的冷眼旁观，心志稍微弱些，能让人当场奔溃。

娄原这样特训过不少，除了极个别，几乎都有被他折腾到当场奔溃大哭的，哭不出来的极个别在之后相当长的时间内，看到他就腿软走不动路。

而施龄溪……他并不是他训练的人里资质最好的，他一样被吓得面色惨白，可偏偏施龄溪总还有精神头找他说话，给娄原一种他还没虐到位的错觉。

“你的尾巴达到E6的攻击力级别，是足以对付它的。施龄溪！你想成为它们的一员吗？不能克服对高阶的恐惧，你就不是我队伍里需要的人。”

娄原的话说得很狠，但他毒舌起来，更狠的话也说过。

“一旦你让我出手，你就彻底失去进入我队伍的资格……”

话虽这么说，但娄原心里清楚，施龄溪更适合成为研究中心的科研人才，他给施龄溪这样的特训，更多是针对施龄溪差点被暗杀的情况。

施龄溪握着军刀，身体的颤|抖缓缓平静了下来，他偏头看向娄原，目光憋屈又隐含倔强，“我杀了它，我就能进入你的队伍吗？”

娄原让这只E6接近E7的丧尸在单方面地虐施龄溪，只是想彻底激他的潜能，彻底暴露施龄溪身上的问题，杀死它……施龄溪骤然爆的攻击力虽然足够，其他方面完全跟不上，可以说，他几乎没有可能。

但施龄溪眸中的倔强，让他轻轻点了点头，“是，你杀了它，我的队伍随时欢迎你。”

娄原给施龄溪擦完脸颊，不仅没有退后，反而更欺近了半步，他眸光低下来，手扶在施龄溪身后的炤台上，看着就好像把人完全包裹在怀里了。

施龄溪心跳的速度继续加快，他抬眸对上娄原的视线，“我，我想……你摸……摸我的脸……”

话落，施龄溪的脸和脖子都红了，长这么大，他第一次和人用这种近乎撒娇的语气说话，但对着娄原，即便撒娇，也绝对不能撒谎。

从他知道娄原是精神系异能开始，就决定了他们眼下的相处模式，他尽最大努力和娄原坦诚相待，以真心相换，这样才是长久之道。否则，他在娄原面前只是跳梁小丑而已。

然而，娄原并未立刻按照施龄溪的话去做，他低眸看着人，似乎想看到施龄溪的心底里去。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施龄溪是表现了对他非同一般的兴趣，住在一起之后，像早晨这样有意无意的“引诱”就更多了。

“为什么？”娄原的声音低了低，视线依旧和施龄溪胶在一起，他的精神力可以清晰感觉到施龄溪胸口里分外活跃的心跳，还有那条晃晃荡荡毛茸茸的大尾巴。

“我，我……”施龄溪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娄原这个问题，系统的存在无法告诉，任务时间也剩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了。

“对不起……”施龄溪低头，轻声道歉，大概这几日他有些过分举动给了娄原很大的困扰，也是，这莫名其妙的，娄原怎么会想摸一个男人的脸呢。

但他觉得那么失望是怎么回事呢。

“任务完成时限倒计时，10，9，8，7，6，5，4……任务完成！”

娄原的双手轻轻捧在施龄溪的脸颊上，缓缓将脸抬起的同时，也在轻轻地抚|摸，掌心对着梨涡的地方，食指指腹轻轻地滑过施龄溪的眼睫，落在他的眼角。

而他们之间的距离依旧是那么那么近，施龄溪几乎觉得娄原要亲他了，就听娄原轻声问道，“是这样吗？”

这样将他的脸捧在掌心，这样轻柔的抚|摸，这样……被撩得无可奈何，又不得不妥协施龄溪的所有要求。

“……嗯，嗯！”施龄溪眸中的歉意和失望完全消失，被一种羞涩和兴奋取代，他在娄原掌心轻轻点着头，又继续仰着脸，让娄原捧着摸着。

这样的摸脸足足持续了一分钟多，娄原才退后一步，再侧过身，把没来得及盖上的锅盖盖上，他轻轻呼出一口气，那种莫名的紧张感，缓缓从他身上消失。

他走到水槽那边，手一顿，才把方才切了肉的手洗干净，他回头牵住害羞了就想溜走的人儿，低头凑近，在施龄溪脸上闻了闻，随后，他搂过施龄溪的腰，把他带到水槽边，他沾了水的手，再给施龄溪洗一遍脸。

脸给施龄溪洗好后，他又意味不明地问道，“还有别的事情要我做吗？”

“没，没……”施龄溪看着娄原的脸，一种强烈想把人扑倒的念头开始在心底里生根芽，他的眸中全让羞涩和灼热缀满，热烈得让向来镇定的娄原都多了几分心慌的感觉。

脚步近前些许，施龄溪就靠到了娄原的怀里，轻轻一拥，他告诉道，“只是暂时没有了，以后还会有的。”

话落，他退回一步，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从厨房里溜出来了，他跑到沙上，呆滞愣神了一会儿，他才略羞涩地把脸捂住，随后又忍不住笑了笑。

大概，他是很喜欢娄原了吧……所以，他也要努力让娄原这么喜欢他才好。

因为施龄溪的耽搁，娄原比平时晚了十多分钟才把早饭端出来，施龄溪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继续他们平时的相处模式，不断给彼此夹菜，再放开胃口吃。

“今天，我想请半天的假，去城里逛逛，买点东西，下午我自己去军部报道，可以吗？”

施龄溪问一句娄原，眸光碰上，之前在厨房里的羞涩又都回到了他的脸上，他深吸口气，让自己镇定一些。

“可以，”娄原点了点头，在现在的基地市里，还没有异能者敢随意出手，这是绝对的禁|忌，而施龄溪经过他这几日的连续特训，也非一般的异能者能够对付的了。

吃完饭之后，施龄溪送娄原出门，他又给院子苗圃里的种子浇好水，回房换上日常些的衣服，再披上斗篷，他才出门。

昨天在军医部他已经和程木他们打听好了，城西那边有一个集市，上面卖什么东西的都有，现在交易用的不再是末世前的纸币了，而是晶核点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