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中小刘忙解释:“那几个县委書記已经走了,这次要见書記的是车本立。”
季子强感到有点奇怪了,这个人现在到自己这里来做什么?季子强犹豫了一下,说:“让他進来。”
在车本立还没有走進季子强的办公室的时候,季子强先让自己的怒气平息了下来,他已经很少这样动怒了,但今天还是差点没有忍住,季子强就想,这是为什么?难道对方的手段让自己感到有了压力吗?也或者是因为自己官当大了,脾气也大了?
这样一想,季子强自己也是倏然一惊,他很快就对自己做出了反省。
也就在这个时候,车本立走了進来,季子强平平静静的看着他,说:“车总今天好悠闲啊,有什么事情吗?”
车本立这次去找季子强是做了充裕准备的,那天他从宫老先生那回到公司后,对着宫老先生写的那诗思考了两个多小时,不仅把季子强藏大诗中的心情和愿景一一猜了出来,还把季子强当前遇到的难题和解决思路一项一项地列了出来。
所以现在见了季子强后,车本立一点都不惊慌,对季子强这冷淡的态度也毫不在意,他笑着说:“刚从这里路过,看到很多闹事的群众,所以我就想,也许我可以帮季書記一点什么。”
季子强慢慢的收缩了自己的瞳孔,用如刀的眼神看着车本立,好一会才说:“帮我,我需要你帮什么呢?”
车本立嘿嘿一笑,并没有让季子强的眼神吓到,说:“当然了,我们每个人都是需要别人的帮助的。”
“也许你看错了。”
“呵呵,也许吧。”车本立笑笑,眼光就看到了墙上的那副字了,他就放开了刚才有些敏感的话题,说起了墙上的那幅字。
车本立一边把自己对该诗的一些见解说给季子强听,一边察颜观色,留意季子强表情、眼神的变化。
季子强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只有初中文化,与他仅有一面之缘的企业老板竟然对这诗中的寓意理解得如此透彻,对他目前在北江的处境更是分析得通透明朗。
当然了,碍于市委書記的身份,尽管他对车本立的分析很惊讶,但季子强还是表现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说:“那只不过是一副字、一诗,没那些复杂的东西,仅此而已。”
后来他们都没有在谈论过于敏感的话题了,车本立也恍然现,自己面对的这个季書記并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紧张,今天的这个局面下,季子强依然是从容的,车本立不得不调整一下自己的过于急切的步骤。
谈话结束时,车本立邀请季子强一起吃晚饭,说要介结一些北江的名人名士给他认识,尽管这也是季子强一直想要去做的事情,他内心也十分期待,但季子强仍婉言拒绝了,才接触这么几次,季子强还不想与车本立走得太近。
对车本立这样的人,季子强是有足够的警惕的,这种人底子不好,混迹社会的时间也太长,在没有对他更多了解的情况下,还是谨慎一点为好,当然,这也不是说这样的人不能用,就如萧博瀚一样,他应该更让人感到恐惧,但当自己走進了他的内心世界,才现他也是一个充满了正义和感情的人。
第二天季子强就召开了信访工作会议,今天来的人很多,季子强也就在这个时候才下,自己现在开会的频率多了,是不是作为書記,会议就是自己的战场?
好吧,要是如此的话,在就好好利用一下这个战场,在会议上,季子强点名批评了昨天有群众上访的一个区、两个县的党政主要领导,并称将根据《北江信访责任追究制》严厉追查相关责任人的责任,一通毫不留情面的批评,说得几位领导脸上火辣辣的,就连坐在季子强旁边的杨喻义也觉得有点尴尬。
季子强今天的批评是有两重意思的,一个是自己初到北江的那些日子,他去这三个地方调研时,这三个单位的领导对他的态度就非常的冷,这三个地方的领导明显是杨喻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