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激越向前,跑在最前头的是补丁小妹。雷纳的箭一支支射出,毫不犹豫,但落点都在不致命的地方,左腿、右腿、持剑的手臂,羽箭尽量为他们赢得时间,但对那补丁小妹却无能为力,她越来越近,张牙舞爪,逼得凡妮莎背贴墙壁,无法动弹。
“不!”雷纳眼看着女孩将寒光闪闪的白刃架上公主的脖颈,而她竟丝毫没有反抗。恐惧袭来,雷纳不顾一切地抽箭、搭弦、开弓、手指松开,那一瞬间有如千年,嗖,深沉的一声,雷纳闭上双眼。
怒吼声与女人的尖叫在窄小的巷子里回荡,搭配着如潮般的轰叫。我射中她了。腹中绞痛,雷纳猛地张开眼。
凡妮莎腹部中箭倒在地上。
弓箭手感觉后脑挨了一棒,接着便摔倒在冰冷的青条石地面上,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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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部的剧烈疼痛唤醒了昏厥中的凡妮莎。
曾经有一段时间,她的世界只剩下单纯的疼痛,它啃噬着她的神经,缠裹着她的头脑,最后令她无比清醒又困倦之极。在那个叫大周的地方,她宁愿承受最单纯直接的疼痛,也不愿面对极品美人的极致伤害。
雷纳的这一箭射向补丁小妹的太阳穴,当时已被惊惧和怀疑击倒在地的凡妮莎不知哪来的力气,挺身为女孩挡下了致命的羽箭。她欠这女孩姐姐一条命。可她想都没想过,如果自己真的因此而死,献出生命的将会是雷纳的族人,自己连这条命都不曾拥有,更何来还她一命之说。
每到这个时候,凡妮莎总是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又一波疼痛袭来,公主咬紧牙关,祈祷它会像夏日里的微风一样,来去轻盈。雷纳的箭又快又狠,力道十足,箭尖从凡妮莎的左胁钻入皮肤,又从另一边穿出,直没羽尾。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支箭避开了所有脏器,从它们之间的缝隙中穿过,只在公主的皮肤上留下两颗血洞。疤脸一伙肯定用魔法为自己处理过伤口,但他们只保证伤口不会化脓感染,并没有帮她化解疼痛。没有什么比看着凶手受苦更能抚平人们受伤的心灵了。
疼痛与疼痛之间短暂的空闲时间里,凡妮莎开始打量自己身处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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