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是活着的?”强森反问,他解开衣襟,展示着身上缝补的疤痕,“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我终于又完整了,我会更好地活下去,我要找伊凡报仇!”
“你错了,你们俩都错了。 ”麦特闭了闭眼睛,“你为了给自己寻找合适的内脏编了一个关于鬼魂捉人的谣言,其实那都是真的,鬼魂就是你自己。”他喘了口气,“你知道我的魔法吗?我的血液可以治愈任何伤病,然而刚才我的同伴把它滴在你身上,却毫无作用,这说明你已经死了,你的身躯,并非受到伊凡的诅咒而缺失了内脏,其实那是肉质腐烂的结果,也许你的那个苔丝找到你时帮你清理了腐烂的部分,也许她有什么秘术能让你看起来宛如再生,但那绝不是真正的生命,相信我,你现在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是魔法维持了你的一切活动,就算你把我切碎塞进肚子里,你也活不过来。”
“你在说什么?”强森难以致信,他眯起眼睛,“胡言乱语,哦,我知道,你是想拖延时间,等你的朋友来救你,呵呵,别想了,我的苔丝——”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强森艰难地抬起手,“为什么我动不了,我的身体不听使唤了。”接着,他像一个被抽走了线的木偶,整个人瘫倒在地,未知的魔法透过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放射出灼眼的光芒,接着,他的肚子像个被戳破的皮球一样轰然炸开,血肉和内脏喷了麦特一身一脸!
“看来你的苔丝也死了。”麦特松了口气。这么说,那个关于鬼魂“帕弥拉”的传闻也并非无中生有,强森的爆炸证实了苔丝的魔法确实是将死者的灵魂塞回身体,而随着苔丝的死亡,维持这一魔法的源头也崩塌覆灭,凡妮莎虽然只是索兰达的映象,但她确实作到了,她总是不放弃,她们姐妹俩都一样。
现在,凡妮莎终于可以摆脱我了,她可以戴上禁魔石去见心上人了。那索兰达呢?王子闭了闭眼,有种想哭的感觉。索兰达会在哪里,在宫廷宴会上与骑士领主们侃侃而谈,或是在王宫花园里与泰伦斯亲王隅喻耳语?当人们惊见她那张刚毅执拗的脸时,他们会不会对她拔刀相向?麦持不敢想像索兰达束手就擒的样子,不敢去看她被执行断头的画面,不行,我要去找凡妮莎,只要我在她身边,禁魔石就会勒住她的脖子,因为我的魔法是无时无刻不在生效的,所以她轻易不敢戴上它,我必须阻止她揭穿索兰达的身份!麦特疯狂地挣扎,黑铁制成的镣铐,每个镣环的重量超过两磅,这还不算中间的链条,他活挣动手脚的同时,这些链条也出脆响,在黑夜中引绝望而凄厉的回声。
“你有急事?”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不嗤神界仙乐,麦特转过头去,索兰达的脸出现在眼前,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以为真的是索兰达来救自己了,就像过去无数次历险一样,她总是会来救他,然而定了定神之后,他才沮丧地认识到,她还是凡妮莎,但这也足以使王子感到诧异了,她居然没有离开,没有甩掉我去找她的布兰特?
“怎么,看到我来救你的蠢脑袋,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凡妮莎一边替王子解开锁链,一边揶揄道。
“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麦特实话实说。
“你以为我已经戴上禁魔石了吧?”凡妮莎笑着问,“好容易甩掉你这个偏执狂,我还不尽快恢复自己的身份?”
“是啊,那为什么——”麦特轻轻揉了揉被磨出血丝的手腕。
“因为我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走你,”凡妮莎没有说穿自己是如何解决苔丝的,也没把唯一那颗禁魔石用掉的事情说出来,“手中有个重要砝码总比什么都抓不住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