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纳后背紧绷,“他在回来的路上。”弓箭手拿出一个卷轴,望空一抖,布兰特的脸出现在虚空之中,他正坐在圣光背上,怀中抱着一个雪白的美丽妇人,那妇人紧闭双眼,面色惨白,有如死尸。
他还是没令我失望。凡妮莎想。
这时有传令兵进帐来报,“塞德里克爵士回来了!”
红的绝冬城教习风尘仆仆地走进凡妮莎的营帐,大声嚷道,“殿下!好消息!”
凡妮莎等着听好消息。
“科曼那小子终于开窍了。”塞德里克抄起桌上的酒壶灌了一大口,用手背抹了抹嘴,“他答应把手底下的龙翼天使借给我们,并在关键时刻开城应战。”
“很好。”凡妮莎终于露出微笑,“您辛苦了,我亲爱的骑士。”她转过身对大家说,“我能想到的所有条件都已备齐,现在,我的好骑士们,请你们严加防范,防止泰伦斯前来偷营,明天,我们在蔽日门外与他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
众位骑士全部退出帐外,唯有雷纳留了下来,在这个关键时刻,只有他的陪伴才能令凡妮莎不那么忐忑和紧张。他们相拥而坐,用自己的心跳感染对方,用自己的温度温暖彼此。
“明天,我不知道——”凡妮莎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对雷纳说出自己的不安。
弓箭手抬起一根手指挡在公主唇边,“不要去想。”他翻身将她压在床上,“你需要休息。明天的事,我们都会尽力,胜败已经不再重要。”
“我怎么能睡得着。”凡妮莎摩挲着雷纳的脖颈,若有所思,“我一路带着盛夏骑士团,给了他们回家的希望,如果他们将性命捐抛在绝冬城下,眼望家乡而不能回去,这会是多么悲惨的事。”
雷纳的目光一如继往地坚定,“他们就像羽箭一样,开弓不回。要么胜,要么死。”
“你总是这样自信。”凡妮莎微笑,“你也总是给我同样的信心。”她轻吻他的嘴唇,“你永远站在我身后,为我处理那些隐秘的事务,甚至是见不得光的事情。有时候我问自己,我们是不是有夙世恩仇,今生你才心甘情愿地为我付出。”
我为你付出的远不止这些。雷纳悲伤地想。很快,我将戴上那顶头盔,变成一具行尸走肉,永远失去自己的意识,不能再看到你的音容笑貌,无法抬起手臂抚摸你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