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众臣也纷纷点头,出议见:“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可也有人说,“我们兵力不足,这么远的距离,要怎么打?”
“一天前,也许我会劝谏您,不要轻易动战争。”凡妮莎回身向宝座上的泰伦斯行了个宫廷礼,“但现在,我成为您的王后,我就有必要提醒您注意——我的盛夏之国是您最强有力的同盟与后盾,这件事可以由新月城出面交涉,因为她的位置近临麦酒城邦,由她出的威胁会更有威慑力、更直接。”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厅再次沸腾起来,有人高声反对,有人交口称赞,更多人在窃窃私语,目光紧紧锁定他们的新王后。
唯有泰伦斯玩味地看着凡妮莎,微笑再次回到脸上,“这么说,你是想为自己的祖国讨一杯羹了?”
“如您所言,战争是对敌人最有效的威胁,”凡妮莎优雅地弓身行礼,“既然我们无法排除作战的可能性,何不分些残汤给新月城呢,想要牛拉犁,至少要先给口水喝啊。”
“王后陛下说得对,”加布里埃学士正色道,“以我国现在的情况,就算离麦酒城邦最近的落炎城也拿不出足够的兵力组织进攻,而狂风角的无常风没有几位船长能够驾驭,就算自由贸易城邦自己的船支,也经常在狂风中被卷入海底。”言外之意,如果凡妮莎如此不知深浅,大可让她的新月城一试。
“我反对。”落炎城城主,身材伟岸的斯纷克伯爵站出来,栗棕色的胡子高傲地往上翘着,“我们刚刚打了败仗不假,”他恼怒地瞪了凡妮莎一眼,接着说,“但假如连小小一个麦酒城邦都敢跟我们作对,今后在欧洛普斯大陆上,烈炎国还有什么地位可言?是时候让外界看看我们的实力了!”人群大声称赞,附和着斯纷克的意见。
“挑起战争和展示国威是两码事。”凡妮莎知道斯纷克是泰伦斯的表亲,深得他的信任,说话也很有份量,也许,他所代表的就是泰伦斯的立场,“我认为不见血的胜利才是最大程度的示威。”这一言论得到更多人的认同,有几位学士甚至公开拍掌叫好。
“没种的胆小鬼,你们都给我闭嘴!”斯纷克朝他们骂了一声,接着反驳王后,“谈判和妥协,那都是女人和懦夫干的事;是男人就要去征服,烈炎国古老的传统不是和谈、不是叫嚣威胁,而是真刀实剑地战斗!让你那些分斤拨两的小算盘见鬼去吧,女人!我们烈炎国的事自己会解决,不必假手于人!”武将们大声赞同,甲片相撞,出更大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注意你的言辞,我尊敬的阁下。”泰伦斯终于出声。他走下宝座,执起凡妮莎的手,“她是你的王后,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凡妮莎的手又冷又湿,被他碰到的刹那还在抖,泰伦斯看了她一眼,“王后的建议非常中肯,也能帮我们摆脱兵力不足的困局,可以说是出于一番好意,所以,我不容任何人对我的爱妻出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