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门两边的士卒看到一艘普通船只横冲直撞而来,心中都有些窃喜,看样子又是哪个外地来的土鳖,在京城也敢这般张狂,兄弟们的酒钱又有了。
几个禁军跳到水门边的船上,一面划船迎上来,一面高声喊道:“停下来。”
阮小七看官兵的船只小了一号,便冲晁勇喊道:“勇哥儿,撞过去。”
晁勇原本还有些担心两只船撞一起会翻船,听到阮小七这般说,便也没了顾忌,手上用力,船只更快的往前驶去。
“往回划。”
“快,往回划,他们要撞过来了。”
几个官兵一看,晁勇等人不但没有停船,反而更快了几分,不由吓得往回划去。
一个官兵生怕躲不过去“噗通”一声便跳入水中,往岸边游去。其余人见状,也都纷纷跳入水中。
阮小七在船头看着只剩一只空船拦住半个河道,手上船篙一点,便把那船只点到一边。
门洞里排队出入的船只看这只船来的这么快,也都吓得让出水路来。
城上的官兵看着闯关的船只冲出内城,顺流而下,不由傻了。想敲警钟传讯给外城,让他们拦截这只船,却又不知道这船上是什么人。
汴河上每日漕运的船只众多,更何况这些年还多了运huā石纲的船只,若是关闭水门,必然会堵塞河道,到时若是只是几个土鳖不懂规矩闯门,那这罪责便都落他们头上了,因此守城官兵也不敢传讯。
晁勇等人闯出内城,也不敢松懈,知道后面报讯的士兵一到,内城上的守军必然会通知外城军士关闭水门。
“再快些。”
晁勇用力的撑着船,饶是他神力惊人,一路不停地用力,此时也是汗流浃背。
看看外城水门已经出现在不远处,只要出了外城,便算逃离生天,晁勇手上力气又加了几分。
外城的守军却是多了一些,也有两艘小船在河里穿梭着监督进出城靠岸接受检查。
离水门还有十几丈,守门的士卒便现了这只不正常的船。
“停下来。”
河里穿梭的两艘小船也迎了上来。
“找打”
阮小七见状,舞起船篙便打。
“噗通”
船头的官兵没想到阮小七会拿船篙打人,直接便被打落水里,小船也被直接撞翻。
阮小七在船头看着只剩十丈的水门,回头喊道:“勇哥儿加把力,我们就冲出去了。”
“好嘞”
晁勇高兴的答应一声,手中船篙刚刚点下去,便听到内城一阵锣鼓声传来。
城头上的官兵便一阵慌乱,大喊道:“落闸门,落闸门。”
船里众人听到这般动静,也都藏不住,一个个钻到船头来。
看看船只离水门还有两三丈,那铁闸门已经轰然落下,众人不由大惊。
吴用气恼的叫道:“只差一步啊,只差一步。”
刚刚说完,便觉头上一凉,定睛看去却是晁勇飞跃而去,直扑水门。
原来晁勇眼看铁闸门落下,他们慢了一步,便跳到船舱上,踩着船舱跑到船头,猛然扑向水门。
船只还借着惯性往前冲,晁勇这一扑居然扑过了两丈距离,落在水门边上行人走路的台阶上。
看着铁闸门轰然落下,晁勇也来不及犹豫,双手一抬,便抓住铁栅栏。
“噗”
晁勇抓住铁闸门,便觉如遭雷击,一口鲜血忍不住喷了出来,双腿一软便往地上倒去,但是想到一旦水门落下,众人再想逃时便千难万难了,晁勇还是用力向上举着水门。
这铁闸门虽然看上去就是一个铁栅栏,但耐不住水门高宽都在数丈,水门总在数千斤之上,加上下落之势,恐怕不下万斤。
虽然晁勇神力惊人,但要托住水门,也有些螳臂当车之势。
“噗”
晁勇虽然奋力想站直身子,但沉重的铁门还是压得他开始驼背屈膝,他甚至能听到〖体〗内骨头“吱吱”直响。
晁勇知道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骨头都会被压断,但是仍然努力的想挺直腰杆。
晁盖看着儿子被压得一口口吐血,心头如遭刀割,大叫道:“勇儿撒手。”
阮小七也叫道:“勇哥儿撒手吧,我们换一条路杀出去。”
方百huā看着身体扭曲的晁勇,也再顾不得隐瞒二人关系,哭喊道:“哥哥快放手。”
晁勇听到后面众人关切的叫声,知道一旦让水门落下,众人再想本已颓败的身体瞬间又涌出许多力气,大喝一声,双腿便慢慢往起站,水门下落之势居然被阻的一阻。
武松看看船只离水门已经剩下一丈距离,便也猛地一跃,堪堪扑到水门边上的人行道上。
武松站稳身形,便也抢上前,和晁勇一起抓住铁栅栏。
晁勇本也有些到了极限了,看武松上来分担,精神不由一放松,手上力气也小了一些。
“噗”
武松刚刚抓住水门,没想到晁勇那边力气一减,水门又略微落了落,顿时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