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这地方传了近百年,算起来是清末的时候,一位大官建了这里。”宁北辰说道:“官居几品倒是没有说得清楚,但应该是五品以下。”
“六品。”恶鬼说道:“他是六品大官,南城素来民风素朴,为人淡泊,鲜少有人追求名利,八品芝麻官除外,六品已大。”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宁北辰突然警醒道:“百年前,黄包车夫戴着一名身穿囚衣的鬼魂回到这里,当时的官邸已改造为会所,主人是一名有钱人,你是回到这里……所以,你就是那个六品官?”
苏雪和沈大林同时扭头,目光集中在宁北辰身上,那只恶鬼说道:“事情要从我当上六品官以后说起,一时风光无二,上头拨了银两替我建了这座宅子,当初在南城可是数一数二,家父迷信风水,特意请来一位风水大师替我们布了青龙吸水局,意在吸财。”
沈大林闷哼一声:“这局原本是没有问题的,的确是吸财,但马上被人破掉,有人把外面的河弄得枯竭,又在你们宅地后面办过活祭,未必是活人,但一定是活物,弄了大量的血,把好端端的财局弄成了煞局,偏偏厅堂的貔貅全部吸在其中。”
“但我们一无所知,之后我家连连出事,我先是丢了官职,而后妻儿离家出走,老父去世,我更是被扣上了莫须有的罪名,被下令秋后立斩。”恶鬼说道:“我手拿的那把大刀,就是砍头的大刀,杀死我的那把大刀。”
“什么罪名?”宁北辰说道:“按清例律,能够处以极刑的罪名也就那么一些,你杀人了,越货了,还是?”
“说我与土匪互通,祸害百姓!”恶鬼说道:“我承认,为官后的确为财所困,但这种事情我绝没有干过,但一封我的亲笔书信出现,信中提到了匪,但字迹相象,绝不是我写,奈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被抓入狱,家人一同被连累,这官邸也被没收,一时间,家财散尽,性命不保……我冤啊,老天不公,何人置我于死地!”
沈大林突然扭头看着墙壁,貌似不安,宁北辰冷笑一声,反问恶鬼:“你死在刑场上,怎么会回来?”
“我死以后,魂魄四处飘泊,怎么也想不通是什么人陷害我。”恶鬼说道:“直到百年前,当时的南城已经改头换面,截然是另一个时代,我终于决定回来,重新回到这座宅子里,过去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我恼羞成怒,终于附在一名酒客身上,大开杀戒!”
宁北辰扭头一看,沈大林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宁北辰暂时按下不表。
“是那只吸附煞气的貔貅影响了你。”宁北辰说道:“它可以加速你的怨念,之后就可想而知了,新死的人继续停留在这里,为这股煞气影响,开始无限循环地杀人,死人,留魂,百年间的时间,断断续续,已知的,不为人知的……直到现在。”
“但是,被你们影响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因为煞气在减轻。”苏雪说道:“这几年应该有所平缓才是。”
就算是雷哥搜集的剪报,也不过尔尔,自杀为多,住在这么压抑的环境下,不抑郁才怪了,苏雪看着他,迅速换出那叠剪报,抽出陈小松的那张:“你看看,这个小伙子你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