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现的时候晚了呀,这只鬼正愁着没人来呢,一下子就跑出来了。”苏杨说道:“不过,我和他的关系也有些微妙,可以称为鬼友吧,他没有伤害过我,就是时不时地跑我身上呆着,穿上戏服哼哼小曲儿,自己对着镜子左摇右摆过过瘾。”
“但您应该知道,被鬼附身次数多了对身体不好。”苏雪说道:“您现在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吗?”
“我当然知道,所以每次被他附身以后,我都会配个药水泡个澡,消除身上的阴气,这也就是我吧,要是其他普通人撞上他,命不丢八成,也得少个四成。”
三人说话的空当,那只戏子鬼藏在门后鬼鬼祟祟,苏杨不悦道:“偷听做什么?要听就出来光明正大地听,出来!”
戏子鬼钻出来,与苏杨相比,他的身段明显好上许多许多,纤瘦,但往这里一站便是精气神儿,唱花旦的大多是男子,他的面容清秀,嘴唇薄,双臂垂在左右,居然还带着力道,收着肩膀,十分有模样,毫无疑问的是,这只戏子鬼是苏雪见过最有仪态的了。
他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苏雪还有些心有余悸,苏杨大大咧咧地说道:“你别怕,这是我长安哥的孙女,也是咱们苏家人,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戏子鬼便微微欠身,作了一个揖,依然一言不,宁北辰站起来,步步逼近,戏子鬼虽然仓惶,却是有节奏地后退,始终不失风度,走近了,宁北辰说道:“你的鼻子上有直纹,这处鼻相,易为养子或是收他人为养子,你的准头上的直纹,是五马分尸纹。”
这个名词令人打了一个寒蝉,那只戏子鬼双目瞠然,对着宁北辰又深深地作了一个揖,默然不语,苏杨看宁北辰,一脸堂惶:“说中了?”
戏子鬼默默点头,苏杨又问道:“那么五马分尸纹是什么意思?我这位鬼友是五马分尸而死的?怎么没有听他说起过?”
“五马分尸纹并不代表就是五马分尸而死,这种酷刑早消失了,如果还有人用这个法子杀人,那得多丧心病狂,您这位鬼友应该是车祸而亡,上世纪倒是有汽车了。”宁北辰说道:“看来,您生前也是命运跌宕起伏,您身为养子,还是身为养父?”
戏子鬼闭而不言,宁北辰疑惑道:“您是不愿意说话,还是尸体被人以糟糠塞口,所以不能说话?如果是后者,我们可以帮您。”
“他不能说话,一直和我比比划划,”苏杨说道:“要让鬼魂不语,不止尸体被人以糟糠塞口这一个办法,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他死前已经哑了。”
戏子鬼的鬼影子终于第一次抖瑟起来,宁北辰皱着眉头说道:“苏老板说中了。”
“现在的问题是您还要卖宅院吗?”苏雪问道。
苏杨为难道:“以我和鬼友的关系,不卖也可以,但是,我缺钱,你也看到了,我店里这半天都没有一位客人,惨淡经营,我十年八年死不了,总得用钱吧?现在没钱,就得找钱,这样吧,房子我卖,你们帮我想想办法?”
“鬼友都出来了,房子里应该没有特别的东西了。”宁北辰说还没有说完,苏杨便挑了挑眉,他无奈道:“怎么,那里面还有什么妖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