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自已在贞观十三年时任左仆射的自己又被李世民加封为太子少师,不仅肩负国之重任,而且更兼辅弼少主之责。
自已大为惶恐,不断上表请辞仆射之职。
李世民当然没有批准,而是下诏进行了勉励,自已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到了太子拜师那天,东宫举行了隆重的仪式,一切都已准备停当,可自已却“深自卑损,不敢修谒,遂归于家”。
其实并不是感觉不够资格,所以不敢去东宫接受太子礼拜,而是怕其它大臣的忌恨。
贞观十六年,李世民又进封自已为司空,仍旧让自己总揽朝政,并且监修国史。
自已再次上表请辞,李世民又下诏勉励说:
“昔留侯让位,窦融辞荣,自惧盈满,知进能退,善鉴止足,前代美之。公亦欲齐踪往哲,实可嘉尚。然国家久相任使,一朝忽无良相,如失两手!公若筋力不衰,无烦此让。”一通赞美之词。
这段话看上去好像是普通的慰勉之辞,可自己却听出了另一番意味:
所谓“自惧盈满,知进能退,善鉴止足”,其实正是李世民对臣下的一种要求。
假如做臣子的都能具备这样的美德,或者说都能谙熟这样的游戏规则,那皇帝自然就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换言之,臣子越是谦让,皇帝反而会更加信任他,越敢把权力交给他。
李世民有一天喝高了,拉住自己的手说了一句大实话:“朝廷一天没有好宰相,就像失去了左膀右臂一样。
正是由于对自已的信任,所以贞观十九年,当李世民御驾亲征高丽的时候,才会命自已留守长安,把朝政大权全部委托给自己,让自己“得以便宜从事,不复奏请”
这实际上就是赋予了了自己皇权代理人的身份和权力。这是何等的信任啊!
有一天,自已正在留守衙门办公,有人突然闯进来,口口声声说要告密。问他告谁的密,那人说:“告你的密!”
自已一听,连想都没想,立刻命人准备车马,把这个告密者直接送到了前线的天子行在。
李世民一声冷笑,当即喝令左右,二话不说就把那个告密者腰斩了。
事后李世民给自已下了一道手诏,责怪自己不够自信,还说:“更有如是者,可专决之!”
这又是一个典型的按照规则来和自己玩的政治游戏。
自已虽然被皇帝赋予了专断之权,但是碰上这档子事,万万不能专断的。因为这件事实际上是把自已推到了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那就是——要恪尽一个留守的职责,还是要谨守一个臣子的本分?
如果自已选择前者,自作主张把这个人杀了,那固然是尽了留守的职责,可皇帝过后一旦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对自已起疑心呢?
会不会觉得自已过于独断专行,因而对自己产生不满和戒备呢?
完全有这种可能。
所以自已宁可挨骂,也必须把事情交给皇帝处理。这么做,一来可以证实自己的清白,二来可以表明自己的忠诚。
最后还能向皇帝传递出这样的信息——在任何情况下,自己都会谨守人臣本分,碰到必须由皇帝亲自处理的事情,自己绝不会越俎代庖。
房玄龄正为自己的政治智慧在哪得意呢,妻子走了过来,给自己继上的一杯水。
房玄龄受宠若惊,赶快站起身来谢过妻子,只到看到妻子走远了,他才缓过神来,重又躺下来晒太阳。
房玄龄虽然贵为宰相,但他惧内是出了名的。
不过其妻虽然霸道,但对房玄龄衣食住行十分精心,从来都是一手料理,容不得别人插手。
一日,唐太宗请开国元勋赴御宴,酒足饭饱之际,房玄龄经不得同僚的挑逗,吹了几句不怕老婆的牛皮。
已有几分酒意的唐太宗乘着酒兴,便赐给了房玄龄两个美人。房玄龄不料酒后吹牛被皇上当了真,收了两位美人,想到霸道且精心的妻子,愁得不知怎么才好。
一旁尉迟敬德给打了气:
“老房,你老婆再凶,你回去就说,是皇上赐你的,她难道反了天了,还能把皇上赐的美人撵走不成。”
房玄龄才小心翼翼地将两个美人领回家。
不料,房玄龄的老婆却不管皇上不皇上,一见房玄龄带回两个年轻、漂亮的小妾,大雷霆,指着房玄龄破口大骂,把他十八辈祖宗问候了一遍不说,又操起鸡毛掸子大打出手。
房玄龄见不对头,只好将美人送出府,此事马上便被唐太宗君臣知道了。
李世民想:这还得了,朕赐的美人也敢撵走,看样子不治治你不行了,不然还不把朕的贤相憋屈死啊!
想压一压宰相夫人的横气,便立即召宰相房玄龄和夫人问罪。